“只是提名而已，能不能拿到还难说。”张婉婷说着突然一笑，对自己男朋友说道，“阿锐。我们这位李桉同学的毕业作品，可是拿到了沃瑟曼奖的最佳导演和最佳影片。”

“真的？那太厉害了！”开着车的罗启锐忍不住回头看了李桉一眼，他也是纽约大学毕业的，自然知道获得沃瑟曼奖有多难，何况还能同时拿到最佳导演和最佳影片两个大奖。

李桉苦笑道：“别说了，拿到沃瑟曼奖有什么用？我还不是在美国混不下去，来香港投靠你们了？”

张婉婷问道：“小李子。阿锐在东方电视制作公司，我也是刚进梦工厂，恐怕帮不了你太多，只能帮你向唐总引荐一下。”

张婉婷比李桉大好几岁，小李子这个称呼是以前读书时的外号。李桉理解地点头道：“我知道，我也没想过一回来就能独立执导筒。”

罗启锐安慰说：“你也别担心，就凭那两个沃瑟曼奖的证书，梦工厂就一定会把你当宝贝。”

李桉说道：“我在美国好些年，对好莱坞拍电影的模式比较熟悉，但对香港这边的规矩还不太明白。我准备先给人打下手熟悉一下环境。”

罗启锐听了这话，对李桉这个年轻人愈发看好，能摆正态度放低姿态的海龟硕士可不多。他哪里能想到，李桉在美国荒废一年多时光，又做了半年的家庭主夫。早就把菱角给磨平了。

三人聊着在纽约大学的趣事，又说了些香港影坛这边现状，汽车很快就驶入了将军澳影视城。

随着车辆的行进，张婉婷指着窗外的建筑介绍道：“那边是行政区，右手边是生活区，再往前就是仿古街和片场。”

罗启锐故意开着车子绕了一下，没看一会儿李桉就惊讶地说道：“连冲印的地方都有，康先生的影视城还真是个小王国啊，电影都不用拿出去制作了。”

张婉婷笑道：“大片场早就在美国消失了，在香港却还是主流，几大电影公司里，梦工厂和新艺城都是大片场制度。嘉禾影业虽然一直标榜独立制作，但其实也算半个大片场公司。”

“环境不一样。”李桉点头表示了解。

大片场在美国的消失，并非是制度不好被淘汰，而是这种模式最终会造成垄断，结果被联盟一纸法律就给瓦解了。

大片场制度在电影公司的上升期时，有着无可比拟的发展优势，但同样会在电影公司发展起来后运行僵化。一旦公司进入衰退期，大片场制度那恐怖运营成本和僵化的管理，就会变成一只怪兽将公司的血活活吸干——邵氏就是这样死的。

罗启锐将车开进地下车库里，三人去乘电梯的时候正好碰见康剑飞，顿时点头问候道：“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