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客很想当着江西这数千生员士子的面以其雄厚诗才奚落曾渔,可他还是服丧之身,不便在大庭广众中过于张扬,他知道曾渔如今住在东湖北端的客栈,便带了健仆往东湖边,找到春风楼客栈,让店小二上些茶点,一边喝茶,一边等曾渔回来。
白袍客等了小半个时辰,正没耐心以为曾渔会在其他酒楼欢饮庆祝时,听得客栈大门外笑语喧哗,曾渔他们回来了。
白袍客独踞一席,肃然以待。
曾渔和郑轼、吴春泽、井毅诸生进到客栈,正午时分,阳光铺满客栈前院的大天井,门壁、桌椅的木纹历历可见,这家客栈有些年头了,器物摆设皆显陈旧,那衣冠似雪的男子自然就显得尤为醒目,原本笑容满面的曾渔表情一凝,一句话脱口而出:
“你来了——你本不该来。[超多好看]”
很遗憾,白袍客无法配合地说出“我来了——我已经来了”,他听到曾渔这句有些无礼、有点莫名其妙、又有些莫测高深的话不禁一愣,心想:“难道曾渔已经知道我是何人了,说我不该来是指责我以服丧之身离乡远行有亏孝道?”
白袍客惊疑不定,一时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