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琦将方雨放在干净的椅子上,仔细的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状况。
“需要安排急救车吗?”薛剀站在一旁,见着面色惨白的男人,眉头不由自主的皱紧。
方雨喉咙很干,不知是太激动还是害怕,声音里带着很明显的颤音,他问着:“你们是什么人?”
中年男子企图逃跑,却是刚走了一步就被一支枪逼着退了后来。
程宏学和颜悦色道:“你们现在只是嫌疑人,但如果偷偷跑了可就是畏罪潜逃,我们是有权利开枪逮捕的。”
中年男子不敢再妄想逃跑了,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看着被营救出来的方雨,暗戳戳的双手紧握成拳。
方雨喘着气,他的眼睛什么都看不到,不清楚眼前出现的一群人是什么身份,但听着他们刚刚说的话,应该对自己没有恶意。
“你起来说话。”秦琦走到中年男子面前,瞧着他的装扮,应该是这里的负责人。
中年男子有些畏首畏尾,却又不敢反抗命令,老老实实的站起来,更是打算装傻充愣,“长官,我们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不知道这里窝藏了什么罪犯,你不信问问大家,我们都是世代务农的老实人啊。”
“他是怎么回事?”秦琦指着被囚禁的方雨,开门见山的问。
中年男子如鲠在喉,他眼珠子落在一看就是被虐待了的方雨,吞了吞口水,打算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摇头,一无所知的摇头。
秦琦冷哼道:“你说你不知道?”
“我的确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可能是哪家人的亲戚?你们是在什么地方找到他的?”
“你来说。”秦琦走回了方雨身前,言语稍稍缓和,他道:“不用怕,我们是军部的人,不会伤害你。”
“你们是来救我的?”方雨凭着感觉用力的抓住秦琦的衣袖,空洞的眼中竟是出现了期盼。
秦琦点头,“你把你知道的事都可以说出来,我们会为你主持公道。”
“好,好。”
“你可要想好了再说。”中年男子出言威胁着。
程宏学一枪杆打在男子的膝盖上。
“啊。”男子吃痛失去平衡的跪在了地上。
程宏学漠然道:“让你说话的时候你不说,没让你吭声的时候你就乖乖的闭上嘴。”
中年男子咬了咬牙,这种时候哪里还顾的了那么多,他再次威胁着:“别忘了你背后的人。”
“把他的嘴堵上。”秦琦道。
程宏学撕开一大块胶布贴在了男子的嘴上,“把他拉上车监管起来。”
方雨听着一连串杂乱的脚步声,双手不知不觉的松开了秦琦的衣袖,他愣愣的坐在椅子上,和刚刚的期盼形成了天壤地别的察觉,仿佛一夕之间变得萎靡不振了。
秦琦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怕,我们会保证你和你家人的安全。”
方雨依旧闭口不言。
秦琦瞄了一眼旁边的战友。
薛剀道:“还是先送他去医院。”
小山村被全面封锁了起来,无人能进出。
……
“啪。”水杯碎在地板上。
薛沛连哼都不敢哼一声的站在办公桌前,任凭老板怒火冲天的把杯子砸在了自己的头上。
程景祁双手搭在桌上,十指交叉,好像是在思考什么。
“老板,方雨已经被带出去了。”薛沛小心翼翼的说着。
“他不敢胡说,但现在不说,不代表以后不说。”程景祁站起身,指尖一搭一搭的扣着桌面,“他是被什么人带走的?”
“目前所有消息都被上面封锁了,我亲自打过电话询问过李局长,但他支支吾吾的跟我转移话题,含蓄的告诉我,这件事我们不能再过问。”
“一个小小的方雨竟是出动了大人物?”程景祁冷笑一声。
“李局长提到过某个很重要的嫌疑犯逃亡了那个村子,所以特别联合军部一同秘密围剿。”
“你信吗?”程景祁反问。
薛沛沉默了,不是他不信,是由不得他不信。
“通知所有工坊,近期暂停所有制作,都给我下田种地。”程景祁摔门而出。
“是,老板。”薛沛紧随其后。
“给我继续查,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
“老板您说会不会是前两天闯进枇杷村的那些人?”
程景祁突然止步,“方雨这个人不能留下。”
“我知道怎么处理。”
“尽量的别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他的家人一并处理干净了,免得后患无穷。”
薛沛皱了皱眉,没有回话。
程景祁看着他,“你现在想要跟我妇人之仁手下留情了?”
“不敢。”
“做大事者不能心存善念,全部都给我清理干净了,让他知道,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言罢,程景祁大步流星般踏进电梯内。
电梯门渐渐合上,在那刹那,没有人注意到程景祁那满眼的阴鸷凶狠,像是一个魔鬼,恶狠狠的盯着前方的猎物。
宁静的别墅,突然传来一阵阵凌乱的脚步声。
顾一晨是被惊醒的,她听着啪啪啪使劲拍门的声音,有些面色不悦,她掀开被子,赤脚走到门口处。
秦淮激动的抓住她的肩膀,语无伦次的说着:“小顾小顾,出来了,出来了,没事了,都没事了。”
顾一晨被秦淮晃得头晕眼花,哭笑不得道:“秦老师,您有什么话咱们先冷静一下再说。”
秦淮知晓自己有些唐突,尴尬的往后退了一小步,深吸一口气后,重新的组织了一番语言,喜上眉梢道:“方雨被救出来了。”
顾一晨正准备穿鞋的脚骤然一停,她不敢置信的转过身,诧异道:“什么时候的事?”
“我也是刚刚才得到消息,原来你也不知道。”
顾一晨急忙穿上拖鞋,“他现在在哪里?”
“警方为了封锁消息,把他秘密的送往了一家医院治疗着,目前是不会允许任何人探视。”
“你知道是谁救的吗?”
秦淮摇头,“我以为你会知道。”
顾一晨思考了一下,她心里想到的第一人是那个家伙,可是昨天他说的话还历历在目,还劝着自己不要打草惊蛇,怎么到了他那里就成了大张旗鼓?
应该不是他。
那又会是谁?
“听说是警方在追捕什么犯人追查到了那个村子,误打误撞发现了被囚禁的方雨,所以就带了回来。”秦淮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顾一晨坐在了床边,更加疑惑了,那个村子离着京城上百公里,又没有发达的通讯设备,警方是怎么得到消息去抓捕嫌疑犯的?
这理由越听越像是借口。
“小顾你也觉得很奇怪吗?”秦淮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
顾一晨道:“虽然对方用了一个最愚蠢的方法把方雨救出来,但却也是最直接的方法了,现在程景祁肯定会为了安全停工整顿,暂时我们是查不到什么了。”
“太可惜了。”
“没事,我们等,他为了作旧一个瓷器也要等上四五年,我们也不必急在一时。”顾一晨走进洗手间,“我简单收拾一下。”
“你要出门?”
“有点事。”顾一晨洗漱了一番,穿上了一套休闲服,将头发扎起一个小辫子,背上背包便出了门。
路边的一辆轿车已经停靠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