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怎么了?”
她迷迷糊糊的抬眼。
连亭:“……”
“没什么。”他捏着书角,“只是想起白日里听师父所言……师姐是符修,为何不学剑?”
剑修师父,弟子却是个符修,听上去就很荒诞。
晏青棠勉强提起一点精神,她打了个哈欠,一派理直气壮:“因为我娇气,我怕痛,我力气小提不起剑,我不能吃苦。”
连亭:“……”
天突然被聊死了。
室内重新静了下来,晏青棠清醒了不到一刻钟就又开始小鸡啄米。
连亭眼底有淡淡的无语,他出声道:“师姐若是困了,便去休息吧。”
晏青棠:“……”
晏青棠轻咳一声。
“师姐困是因为师姐已经过了读书的年纪,想当年我刚入宗时也曾像你这般埋头苦读。”
她一本正经的为自己正名。
连亭抬头看了没大他一两岁的晏青棠一眼,陷入了沉默。
晏青棠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听劝,既然连亭都那么说了,她果断道:“师弟好好读书,师姐稍稍休息一会,待会再来陪你。”
她边说边打着哈欠,神识探入芥子戒中,翻出了两条被子,铺在被她排排摆开的蒲团上,合眼就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梦里连亭终于受不了昼夜不停地看书修行,于某一日悄悄溜下山去,就再也没回来过,青山宗不会再有满山血气,弟子们平平安安的叩问大道。
许是这个梦太过美好,晏青棠这稍稍一休息就休息到了天亮。
她垂死病中惊坐起,只觉得这地铺打的她全身酸痛。
“什么时辰了?”晏青棠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显然是人醒了但魂还没回来。
连亭读了一夜书,看着都要比她精神饱满,他合上书页,回道:“方才敲了晨钟,当是辰时了。”
青山宗有晨昏钟,晨钟提神,是提醒弟子们起身修行,昏钟定魂,昏钟一响,亥时至,当入定静思,禁止夜游。
但这俩钟对晏青棠没什么影响。
她不仅早上不起床,还会半夜三更偷偷摸摸的爬窗。
可怕的很。
听闻晨钟已过,晏青棠大惊失色。
“糟了糟了,要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