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看不起你老子?告诉你,想请我吃饭喝酒的人能从吉州排到你们安东,不过那酒可不如家里的酒好喝,搞不好可是要犯错误的!”罗通成吃了一大口素炒豆腐,道。
罗洋当然知道父亲是什么意思,在这个时侯请罗通成吃饭的必然是看重他手中的权势,想要拉近与罗通成的关系,甚至有不少人就是为了跑官要官。
“爸,虽然这些人都有各自的目的,但你也不能将所有人都一杆子打死吧,你这个市长手下要是没几个知近人,怎么开展工作?”
“还用你教老子怎么当官儿?”罗通成笑着给了罗洋一巴掌,才道:“我怎么说也在吉州干了这么多年,下面的人我还不了解?同时他们也了解我!在这个时侯想请我吃饭的都算不上是朋友,都是在找门路的,真正的朋友也根本不用玩这套虚的!而且我和夏琛已经商量过了,要在吉州狠狠刹一刹这股歪风邪气!主席老人家说的好:革命不是请客吃饭!”
“得了吧,主席老人家原话可不是这个意思,你这是断章取义!革命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一个阶级的暴烈的行动!”罗洋前段时间备战公务员考试,看过这句话,记忆颇深!
“一样!要想要吉州站稳脚,要想有所作为,同样也可以看做是一场革命!只有打破原来的条条框框,才能更好的发展吉州!”
“爸,这次市里派的调查组到安东不会也是想在安东闹场革命吧!”罗洋也没想到父亲竟与夏琛达成默契,这么快就要展开行动,看来这次安东的杨世功和曲进军是要倒霉了!
“你小子头脑不笨!安东这几年发展不尽人意,百弊丛生,你到安东这几个月应该是深有体会吧!”罗通成小口喝着酒,道。
罗洋点点头,这几个月虽然一直跟着副县长宫波,也知道在安东也确实有不少宫波这样的好领导、好干部,不过却也并非所有人都能如宫波一般。通过了解,特别是从田军那儿没少打听县里其他各领导的事情,听说了不少传闻,虽然没有经过证实,但恐怕不是空穴来风!
“这次派调查组去安东,也是要敲打敲打安东的领导,如果真调查出问题,我和夏琛也绝不会手软,这也算是我们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吧!”罗通成将杯中酒一饮而下。
与夏琛联手也是迫不得已。两人虽然原本就是市长和常务副市长,在吉州也是大权在握。但这次能够被提拔重用,也并非一帆风顺,至少李东就会对二人怀恨在心。可以说省领导也是顶着上面的压力提拔二人。如果二人不能在短时间内给省领导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恐怕会有人说省领导识人不明,用人不当!
所以罗通成虽然现在还只是代市长,本不应该这么快搞什么大动作,但昨天姜凤霞部长临走前可是曾警告过夏琛和自己,一定要用工作实绩,来证明自己,同时也是在证明省领导的眼光。这样一顶大帽子扣下来,由不得夏琛与罗通成懈怠!
“我看曲进军的问题相对要严重一些,特别是他与那个新海搞得不清不楚,在整个安东都造成了极为恶劣的影响!当初工厂占地时,当地村民反应极为强烈,却被他派公安部门的同志给强硬压下去了。我也通过别人打听了一下,几名多次上访的村民都被拘留过,好像还有几个人被强制送到了沙丘市的一家精神病院!”
“我也接到过几封上访信,就是反应这个问题的!所以这次调查组才会有纪委的同志参加,一旦查出问题,他们会继续跟进!”
“高,实在是高!”罗洋伸出大拇指,对父亲道:“这就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吧!”
“哼!你回去千万不许传扬出去!”
“爸,你放心吧,怎么说你儿子我也现在也算是体制中人,保密这个最基本的原则我还是能坚守的!不过要是曲进军真的被查下去了,宫波副县长会不会有机会?”
这几个月罗洋没少在父亲面前念叨宫波。通过罗洋的口,罗通成对宫波印象确实不错,在沙石水库万分危急的时刻,宫波能够坚守岗位,没有临降脱逃,就足以证明宫波这个人可用!
当着儿子罗通成也没有那么多忌讳,点点头,道:“如果宫波真的如你所讲的那么优秀,机会确实很大!不过要是真有那么一天,还要夏琛点头才行,我顶多只能提议将他也列入考察对象!”
罗洋也明白,父亲刚刚升任代市长,也不好显得太过强势,特别是在人员任用提拨上,不然夏琛一定会认为罗通成是在夺权。
第二天一早,罗洋又乘车匆匆赶回了安东。做为领导秘书,特别是领导亲近的秘书,基本没有什么自由时间,一切工作都要以领导的行程为中心,围绕领导开展工作。
罗洋一进政府大楼,不时遇到同事,大家都笑着打着招呼。现在在安东,罗洋也已经可以算是一号人物。罗洋上班第一天就打了县长公子,虽然屁事儿没有,但给外人留下的印象却是个跋扈的青年,就是仗着有些背景才敢如此不把规矩放在眼里。
可这几个月下来,罗洋竟然得到了常务副县长宫波的重用,如今宫波不论是下基层检查工作,还是在县里召开会议,基本上都会把罗洋带在身边,一方面是确实需要罗洋这个秘书为他打理一些杂事,另一方面罗洋不时冒出的点子也让宫波眼前一亮,对这样一个聪明的人,宫波也希望让他多见见世面,提点他一番!
“白兰,早啊!”罗洋上到三楼,一眼就看到秘书科的白兰正在打扫卫生,笑着站在门口与白兰打着招呼。
“罗哥,早!”白兰不用回头,就听出是罗洋来了。在政府办除了汤娴那个怪胎外,也就罗洋会用这种有些慵懒的语气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