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李拜天说,“要不一块儿吧,我们也还没点菜呢。”转头看向唐鑫,“不介意吧。”
唐鑫做了个很西方的动作,表示不介意。李拜天于是就在我旁边坐下了,伸出一只手,笑着跟唐鑫打招呼,“李拜天。”
两个人于是隔着桌子握了下手,点菜的服务员过来了。
虽然今儿是我们密谋好的事情,但吃饭到底还是吃饭,李拜天今儿还就冲着蹭唐鑫一顿饭来的,他向来点菜很有主意,每次跟我吃饭,也不会像其他男人那样装腔作势,让女人先看菜单,他总是很自觉地就拿过去了。
并且李拜天是知道我喜欢吃什么的,就是我不喜欢吃的,常跟他一起吃,也就吃习惯了。所以我们的口味很像。
李拜天指着菜单顺畅地点,“酸辣肥牛卷。”
服务员正在记,唐鑫说,“女人吃太多辣不好的。”
李拜天转头看我一眼,眼睛里藏下一抹轻蔑,倒是还很大方,对服务员说,“那不要了,香爆猪肝。”
唐鑫又说,“太油腻影响睡眠。”
李拜天的脸就又僵了僵,“那……还是你们点吧。”
李拜天把菜单递给唐鑫,眼睛是笑眯眯的,但我隐约能听到,他内心里千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的声音。
唐鑫各种有意见,自己还不点,又把菜单递给我,“问雪你看看想吃什么?”
我可能有点儿不给唐鑫面子,直接把菜单递给服务员,说:“就刚才他说的那几个吧,谢谢。”
唐鑫瞄了我们一眼,没说什么。
吃饭的时候,唐鑫又在滔滔不绝讲他那些国外留学实际,国外如何如何好,月亮如何如何让圆。然后感慨,要不是他爸妈想儿子,他才不会回来,他在国外混的很好的云云。
李拜天吧,特别看不上这种海龟的优越感,当然他的朋友圈里有海龟,从小在国外长大的都有。也没见几个人,成天就把国外放在嘴巴上,大家都还是很低调的,国外有国外好,国内有国内的赞,没必要特意地去褒奖或者贬低哪个。
旁边有桌客人,吃着吃着吐了口痰,人家也没吐地上,这不吐纸巾上了么。唐鑫就说在公共场合吐痰不文明,李拜天终于不乐意了,“怎么着,外国人有痰都直接咽下去呗,那不更恶心。”
唐鑫没接上话,李拜天轻蔑地嗤了下鼻子,忍不住开始酸他了,说:“我一朋友在日本,日本那礼仪你知道吧,回来时候不也挺好的么。”
唐鑫反驳,说日本能和他大英帝国比么,好死不死地又加了一句,“日本也morethanchina。”
要不是李拜天最近恶补了英语,可能还真听不懂,现在勉强是能听明白了,好声好气地说,“都是中国人,咱能不能少说两句鸟语。”
唐鑫却怒了,感觉李拜天侮辱了自己,又开始拽洋文,“youaresorude,wehavenothingtotalk.”
李拜天皱了皱眉,问我:“他说啥呢?”
哼哼,翻译过来就是,你太粗鲁了,老子不想搭理你了。但是我不想翻译,就对李拜天勉强笑了笑,唐鑫却似无法忍受了,跟我说:“对不起问雪,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吧,下次再约。”
然后不悦地撇了李拜天一眼,结账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