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泽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他妈妈的病情似乎有点严重,肝硬化,那时候医疗水平还不如现在,说到肝硬化,就足以令人色变。
袁泽说发现得不算晚,暂时还能控制住,让我不要担心,但我能听得出来,他语气中难免有丝伤感。因为这个东西,如果恶化下去的话,也就意味着他妈妈可能就不剩下几个年头了。
我想安慰他,但感觉说多少都好像是风凉话,于是为了不让他担心,他问我在哪里,我说我在家。
就这样挂了电话,又跟袁泽说谎一次,我有罪恶感,但真的没有恶意。
从七点多到差不多十点,又是将近三个小时过去,依然没人来找钱,我怀疑丢钱的人,也不知道自己把钱丢在哪里了,或者干脆还没发现?
李拜天送完奶奶给我打了电话,知道我还在这地方等着,于是就带了被热奶茶回来了。
我们继续坐在椅子上等,我陪他一起等。
“你回去吧。”他说话的时候,嘴里还隐隐有股煎饼果子的从化味儿,我叫着嘴里的珍珠,摇了摇头。
“干嘛,不舍得我?”李拜天摆出调侃的姿态来。
我说:“不是啊,你自己等怪无聊的,我在这儿等了几个小时,可知道这滋味了。”
李拜天就笑,说:“反正我明天也没事儿。”
“我也没有。”
他忽然转眼看我,“那你陪我等一晚上?”
一晚上……想想是挺折磨人的,我倒是不怕别的,我就是觉得有点冷了,到晚上起风会更冷,我怕感冒。
我说:“那要是我在这里有事情,你陪我么?”
“陪,肯定得陪。”
“为什么?”
“你一个女人在这里,我怎么能放心。”李拜天顺口回答。
我没想什么,吐槽一句,“现在拿我当女人了。”
李拜天又忽然看我一眼,略带苦涩地笑一下,“一直都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