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格!你给不了我想要的!”
脑海深处回荡着那个满含着绝望和决绝的声音,对,是绝望和决绝,没有往昔曾有过的温婉,只有寒意,令杨格觉得浑身冰凉到几乎僵化的寒意。还有,头疼,真切的疼。
“嘶......“从昏睡中惊醒,杨格的第一反应就是手捂额角,摊手一看,有殷红的血迹和暗红的血痂。第二个感觉就是冷!放眼四周,白茫茫的无边雪野中,散落着一些像是人一般的物体。
怎么回事儿?
杨格有些迷糊了,脑子里又响起那个声音——“杨格!你给不了我想要的!”这是相恋七年女友的声音,是小芊的声音。宛如刚才,某部军官杨格就是在驾车时接了这个电话,然后......电话呢?
猛然转头,杨格觉得脑后有个东西颇为碍事,伸手一摸,竟然是一条辫子!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穿的不是迷彩作训服,而是青灰色的棉衣,外罩侧襟布扣式样的外衣,外衣领口周围镶了一圈深蓝色的云纹。更搞笑的是,胸口上还有一块圆形的白色大补丁,补丁上不知谁用毛笔写了一个大字——勇!还有一排小字——镇标功字左营。
镜子,镜子。
可这野地里哪有镜子啊?遭遇遽变的杨格心中惶急,跌跌撞撞地踩着薄薄的积雪向距离最近那个趴在雪中的人形跑去。其实,他已经约莫猜到了,恐怕,杨某人在经历车祸后,重生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这种情况,在如今的小说里经常发生,甚至还被一些无聊的人搬上银幕,以博观众一笑。
趴在雪地上的确实是一个人,穿戴打扮与杨格别无二致,只是,他的后背积了一层薄薄的雪花,抹开雪花,只见白色补丁上有个洞,是血洞!血液模糊了补丁上写的两个字“芦台”。另外,一杆步枪,老旧式样的步枪被他压在身下。
杨格忍着发力时额头的疼痛,将那人翻转过来,准确的说是死人,是尸体。杨格并不畏惧,四年前,还在连队锻炼的他就已经在北川见识过人间地狱。不过,这一次有些不同了,这位与自己打扮一致、带着武器的年轻人死了,很显然,他是个军人。
军人!周围,还有六具同样的尸体!
辫子,老旧的步枪,衣装穿戴......无不证明一个事实,这是清朝时期,还是军队已经采用西洋武器的晚晴时期!
呵呵......苦笑,无可奈何的苦笑。杨格仰头向天,闭上双眼,郁闷的情绪让他很想大声质问苍天——你丫的跟老子开啥玩笑!?就在气流要冲破喉咙的瞬间他警醒过来,周围还有六具尸体,是谁射杀了这些晚晴中国的军人?是谁?!
危险的感觉令杨格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地东张西望观察四周,右手却本能地从那具尸体下抽出了步枪。
雪野中没有异常的动静,杨格略微放心,低头打量手中的武器。意识到战争危险的他如今只有依靠这支式样老旧的步枪了。
枪机,枪机在哪?杨格找不到这支步枪的枪机,在他的意识里,枪机右侧应该有枪栓,便于人拉动枪机装填子弹的,可这枪偏生就没有枪栓,噢,这里,扳机护圈后面有一根长铁条,式样奇特,一端连接着......这就是枪栓!试着拉动枪栓,拉不动!试着向下压,动了,一个黄铜空弹壳落在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