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殿甲高声喝令:“擅退一步者,杀!”
“啊!”一声惨叫,左营管营官的戈什哈操刀斩杀一名逃兵,随后砍下头颅丢在阵前,那缠着紫色头巾的脑袋血淋淋在地上打着滚儿。
后退者止步了。其实,他们具有良好的服从性,只要官长大人不退,只要身后有人用明晃晃的腰刀和黑洞洞的枪口逼着,他们就不敢退。
“听我口令,各哨前列,卧倒!“
大约两百名左营官兵听令卧倒,操枪准备击发。
“各哨后列,跪姿准备射击!”
有德国教习指点的功字军的训练远比镇边军更“现代化”一些,构成左营的这些老兵们都熟悉线形战术的基本战法。这也是杨格选择胡殿甲的左营作为预备队的原因所在。只要军官得力,能够在战场上发挥出“主心骨”的作用,左营就能焕发出战斗力来。新任营官胡殿甲恰恰是极有魄力之人。
日军步兵战线缓缓推进,两门火炮也在阵线后放列。
突然,一阵呼啸声从东北方传来,转瞬间,“嚯嚯”的啸叫声化作“咣咣”的爆炸声,4个炸点绚烂地闪出橘黄色和红色混杂的光芒,两个在堡门口的日军炮兵阵列,两个在日军步兵推进的队列前。
堡墙上,安满申爱少佐急忙蹲下身体,从墙下崩飞而来的霰弹“咻咻”掠过头顶。他看清楚了,是北面,东北面,那里有黑烟升起,那是清军的黑火药火炮发射后的特有征兆。确认这一点后,少佐有些懵了,清军炮兵在北面,己方炮兵和步兵阵线在西面,中间隔着草河堡高达三米的堡墙,清军炮兵怎么能看到目标又怎么打中目标的?!运气?不可能,不可能四门炮都撞上大运,炮炮中的!
到底是怎么打的?
没等少佐反应过来,嚯嚯的啸叫声又掠过头顶落在日军群中,这一次显然还要准确一些。看着部下的步兵们要么卧倒、要么向后退、要么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要么被炮火掀飞,安满申爱突然想起池田岗平大尉的话来,清军炮兵中有一个可怕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