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崇文门内东江米巷,法国公使馆与德国公使馆很门当户对的面对面相处着。
普法战争结束二十四年了,法国国内的仇德情绪没有半分的衰减,以各种各样的名目存在着,也有各种各样的事儿都被戴上仇德的帽子存在着。明明是法方出于对犹太人某种莫名其妙的担心而掀起排犹主义,德雷福斯陆军上尉被解职,当众折断象征军官荣誉的佩剑,戴上德国间谍的帽子上了军事法庭,随后录夺一切军官荣誉,押送海外殖民地终生监禁。
这一事件在法国国内和欧洲掀起了bo澜,在远东的大清国就没有半点的动静。甚至于,在清日战争打得难分难解之时,出于德、法两国的共同盟友俄罗斯帝国的邀请,两国驻华公使还坐到一起来,商量着如何借清日之间的战争,在远东实现三国的共同利益,打破英国一家独大的局面,避免日本在清国攫取“超过限度”的利益。
送走“亲爱的”喀西尼和施阿兰,德意志帝国男爵海靖叼着烟斗站在lu台上,无视了对面的法国公使馆建筑,看向东江米巷口,等待着客人的到来。
若是在德国,已经退出现役的陆军大尉汉纳根是默默无闻的,兴许一辈子都不会受到男爵的接见。可是在远东的大清中国汉纳根大尉的影响力远远超过德国公使海靖,因为,他是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李鸿章的首席军事顾问,一手促成子李鸿章淮军体系引入德国操典,聘请德国退役军官担任武备学堂和各军教习,还有总额已经无法计算的军火采购生意。
在汉纳根大尉的努力下,克虏伯和毛瑟在李中堂心目中建立了第一精良武器的形象。就凭借这一点,在高升号被击沉之后,侥幸逃生的汉纳根大尉就应当得到德国皇帝的亲睐重新回到现役并晋升为陆军步兵少校。
来了,德国公使馆的马车来了。
公使快步下楼,在门口摆出最热情、最友善的姿势,张开怀抱迎向走下马车的汉纳根大尉。礼貌而亲热的拥抱之后,公使用容克贵族特有的请客姿势邀请大尉进门,当然,还有亲自去总理海军衙门迎接大尉的副武官亨格尔陆军少校。
亲手给大尉送上一套少校制服公使微笑着说道:“少校”“不公使阁下,请继续称呼我为汉纳根大肆。”
“为什么?军衔是军人的荣誉。”
“在清国,汉纳根大尉已经成为一个名词。”时年四十岁的汉纳根眼中掠过一丝狡黠,向公使微微鞠躬道:“人们不会记住汉纳根少校,或者是大清国皇帝亲授的双眼huā翎汉纳根提督,只有汉纳根大尉。”作为一名德人,能在大清国得到如此崇高的地位,确实很难得。提督就是大清官的顶级职位了,还有双眼huā翎,那更是皇家给予的超格奖赏,就算是在辽东战场上屡建功勋的杨格,也未曾得到佩戴双眼huā翎的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