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手中捧着的茶盅,‘咚’地一声跌在桌上,茶水倒了一桌,顺着桌面流下,打湿了衣裳也没反应。
蓦然起身,朝门外走。
千千也不去扶桌上翻了的茶盅,只是站在那时看着水一滴一滴的从桌沿上滴下,慢慢垂下眼睑,那个人说过,堂堂正正的做人,有时就算吃点亏,但问心无愧。
那个人如果见到自己的妻子变成只顾自己,不顾他人性命的人,该会多伤心。
冥王大人将她留在无忧身边,她就没办法眼睁睁的当什么也没看见。
不凡听见门外动静,强打精神,抓过外袍披上肩膀。
等听清是熟悉的木轮压过石子路的声音,松了口气,重新靠坐回去。
宁墨接过平儿递来的小药箱,淡淡道:“你在门口守着,任何人不许进。”
“是。”
宁墨推门进入,由着平儿在外面关拢房门,自己转动轮椅,到了桌边方停下,将小药箱放上桌案,静看着桌案后,不凡面色煞白的脸庞。
不凡半睁开眼,无力的笑了笑,“你来的到是快,这点伤又死不了人。”
“人是死不了,胳膊却是废得。”他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感情。
不凡微微一笑,“你这么紧张我伤残,是为了她?”
宁墨不答,轮椅滑到不凡身边,眼皮轻抬,示意不凡脱去衣裳,拭去他手臂上的血迹,伤口拉扯得已不象样子,取了膏药,为他重新处理伤口,冷冷问道:“她今天是冲着你这伤来的?”
不凡轻抿了唇,垂下眼睑,继而苦笑了笑。
宁墨略抬眼角,看着那双与自己酷似的眼,“是她伤的?”
“不是。”不凡轻摇了摇头。
宁墨审视着他的眼,过了一会儿,才重新垂下,用干净绷带将他手臂裹覆起来,“如果你不想伤口发炎,那张皮,不可再用。”
不凡笑了笑,不以为然,“谢了。”
“我并非为你。”宁墨语气冷漠的不近人情。
不凡也不介意,仍只是淡淡一笑,略动了动,麻木得快没知觉的手臂,如果这里不是有他在,今天这条手臂,真不知能否保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