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这样箭术的人,无忧只想到了两个,一是鬼面,二是峻熙。
峻熙虽然与长宁通气,会山观虎斗,但终究是北齐的人。
没理由,仗还没开打,先伤自己这边的人。
再说,听那将军所言,峻熙是想等峻衍败了,自己再上,而并非不战。
对方百万大军,他虽然盼着峻衍败,却也定会希望峻衍败之前,多损对方兵力,否则就算峻衍败下来,他也未必能够胜出。
既然打着这算盘,又怎么会在大战之前杀死不凡?
如果不是峻熙,就只有鬼面……
自从刚才明白他早知她是谁,就知道他有太多的事和想法瞒着她。
这时带伤回来,就算是峻衍故事引他出去,而杀他,他也绝不会告诉她。
“我想入营,旁听战事。”
他怔了一下,侧脸向她看来,见她小脸上没有丝毫笑意,一脸的认真,“这事,我可做不了主。”
“明日,我去跟爹娘说。”
她是一城之主,如果要参于战事,靖王夫妇没有不允之理,不凡心头一紧,脱口而出,“别去。”
“为何?”无忧料到他会阻拦,面色平静。
“赵雅也在军中,代表着番王,领着十万大军过来,连王爷也得让她三分。你们二人又是谁也见不得谁的,你去军中,岂不会闹得鸡犬不宁,这仗还如何打?”他也寻不到别的借口拦她,只能搬出赵雅。
无忧冷笑,摔开他环在自己身上的手臂,冷笑,“我看是军师与赵雅郡主耳鬓相摩,怕我去了跟在身边,坏人气氛,坏人好事。”
不凡苦笑,“我与她只有军议时同处大帐,而且储多将军都在帐中,就连王爷和你兄长们也在。除此以外,连半个照面也不曾有,何来的耳鬓相摩,又何来好事?对我而言,能回来与你相伴,方为好事。”
无忧哪能不懂他的心意,那样说也不过是激一激他,见他不掩心菲,心里也是缕缕甜意,倾身上前,将他按倒,“既然与她没瓜葛,便让我陪在你身边。”
“太子与我同帐……名分上,常乐郡主与他才是正儿八经的夫妻,你天天与我一处,叫他在军中威信何存?”
“他一个假太子,何来威信……”他眼里一丝警戒一闪而过,无忧自觉失言,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说,他好男风,纸早包不住火,与常乐郡主的婚事,不过是徒有虚名,何人不知?郡主与二夫不凡情深意切,也是众所周知……如果不是如此,上次军营中,你如何能那般不忌讳?既然如此,我跟在你身边,又有何妨?”
“此次岂能与上次相同?上次不过是战后玩乐,而这次却是大战在即。平日里,我确实并不将他看在眼中,但大战当前,他终究是一军之帅,军威不可儿戏。”他指节轻摩她瓷细的脸庞,“乖乖在府中,我一得空,就回来陪你,岂不是好?等此间事了,我们便寻个清静秀丽的地方,安定下来,养一些鸡鸭,生上几个孩子,共渡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