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云发力疾驰,他知道虽然自己与鲲鹏做了一场秀,没有受太大的伤势,但是暗中仍然有不少人虎视眈眈,更重要的是这些人都不是他能对付的,即便是任意一个出来,他也只有逃命的机会,甚至还会被打的魂飞魄散,连转世重修都不可能,他心中打定主意,实在不行就把鸿蒙紫气交出去,换取一件先天灵宝,毕竟还是性命重要的,当然这不代表红云就此认命,他也看出来了,自己的那道鸿蒙紫气现在是一个香饽饽,不管是谁都想过了掺和一脚,恐怕就是三十三重天的圣人也有心思,与其身处风口浪尖,不如退而求其次,暂时隐忍,反正红云不相信他人能借着鸿蒙紫气一下子就成就圣人,若是真的有人可以做到,他也只有认命了,只要等着最大的风浪过去,日后他大可光明正大的再来抢夺鸿蒙紫气,当然前提是他必须活下来,否则一切都是空想。
正在飞遁的红云突然身子一顿,但是看他的样子又不像是自己停下的,倒像是被禁锢住了一样,红云吃力的动着身子,他感觉到自己的四周似乎有天地一般的压力,让他动一下身子都很费力,他知道一定是有人出手了,以实力看,这等手段可与圣人比肩,但是圣人应该不会直接出手,那最有可能就是天庭的周天星斗大阵,借助星辰之力,若是再加上帝俊太一一起出手,让自己停下完全没有问题,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红云感应到自己周围的星辰之力极为浓郁之后,身上的压力减轻了一些,立刻大声道:帝俊太一两位道友,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贫道与你们素来没有瓜葛,就是上次人族之事,老子圣人已经发话,两位也不应该再为此事与贫道斗法吧?不知何处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红云!交出鸿蒙紫气!贫道放你离去!否则,休怪贫道不讲紫霄宫听道的情分!’红云听出这是帝俊的声音,心思一转,厉声道:帝俊道友,你似乎忘了,这道鸿蒙紫气乃是道祖所赐,若是道友索要,贫道让出也非不可,只是万一道祖怪罪下来,贫道却怕承担不起,不知道两位道友可否与贫道打个商量?太一的声音也传来,‘红云道友说来听听,贫道看是否可以考虑一下。’不知名处,帝俊太一神色稍动,没想到红云似乎还机灵了许多,知道借势压人了。
红云佯作思虑一番,故作为难道:两位道友,贫道也自觉执此鸿蒙紫气,乃是贫道幸运罢了,但若是要贫道就此让出,却有些不舍,不如两位道友给贫道一件先天灵宝,此事就此了结,贫道那鸿蒙紫气变让与两位道友,你们认为怎样?暗处之中,两人神色变幻,显然没料到会有如此变故,鸿蒙紫气,成圣之机,红云竟然愿意让出,原本他们认为红云一定破口大骂,他们就可以就此下杀手,但是红云这么一来,等于是反将了一军,若是他们不同意,等于是自损面皮,若是同意,一道鸿蒙紫气换取先天灵宝,那得要什么级别的灵宝,两人心中思量这其中的得失。
片刻后,帝俊的声音传出,‘好!那请道友先交出鸿蒙紫气,到时候道友随贫道回转天庭之后,自会选一件先天灵宝赠与道友。’红云心中苦涩,帝俊如此说,显然没有丝毫的诚意,打算打杀了自己,免得因果缠身,那自己也不必再装下去,面上露出冷笑,口中哼道:帝俊道友,你莫非当贫道是小孩子吗!既然道友毫无诚意,贫道也只有殊死相博了!帝俊也没打算掩藏自己的心思,冷哼道:自不量力!你不过是一个斩一尸的准圣,贫道兄弟二人任何一人出手,你都有死无生,还敢与我们相斗!红云冷笑道:若是贫道交出了鸿蒙紫气,岂不是任由两位道友宰割!说着,头顶云光散出,约有百丈,上托一个葫芦,正是红云的唯一一件先天灵宝,九九红云散魄葫芦,内有红沙,大罗金仙之下,只要碰到肉身,顷刻间就化为脓血,毒辣之极,只是对手是两个准圣,此法也最多也就是威慑一番,实际的效用不大。
红云刚做好防备工作,便感觉到自己似乎走入了星空之中,四处尽是巨大的星辰,浓郁的星力在四周回荡,若是吐纳之下,对修行有帮助,然而此时却是让红云有种举步维艰之感,太一在阵中大喝道:贼道红云,我兄长立天庭你未来!我妖族大婚之日,你也未来!却是未将我们妖族放在眼里!此事焉能与你罢休!今日就领教一下道友的!星辰中传来附和的大吼声,‘红云不敬我妖族,不尊我妖皇!当诛!’红云虽然满腹苦水,但是也知道此次九死一生,即便是辩解又有什么用处,索性任由他们这么说,不过也暗想即便是死也不会便宜了他们兄弟二人,心中好生后悔没有听取道兄镇元子之言,离开了五庄观。
一处星辰之上,帝俊太一站在那里,眸光似乎穿过了那虚无的星空,看到了立在那里的红云,帝俊一声冷笑,回过头看了太一一眼,身子一动,踏入那星空中,脚下踏出几步,已经在不知多远之外,太一站在那里,没有动手,乃是两兄弟商量好,太一保存实力,免得为他人所乘。
红云飞遁了一会儿,发现几乎没有什么前进,便立身空中,不过神念也探查着大阵,想要找出一个漏洞,逃出去,虽然很是渺茫,但是总要努力求生的。猛然头顶上方一条星辰巨龙朝着自己撕咬过来,红云神色大变,撑起头顶的红沙,轰的一声巨响,红云退后百丈,嘴角溢出一丝血迹,那巨龙化为点点星光消散,嗷嗷嗷!又是好几头巨龙冲过来,红云面露苦涩,没想到帝俊借助大阵之力,强横到这般地步,连续九条巨龙砸在头顶,让那红沙有了淡薄的趋向,红云暗道自己或许日后再也不能见到镇元子了,不由有些怆然,猛的红云睁大眼睛,前方一个巨大的图录朝着自己卷过来,脑子浮现‘河图’二字,红云急忙后退,但是还是不及之下被震得吐血,那河图继续卷过来,红云嘶吼一声,法力涌向头顶的葫芦,那红沙恢复如初,但是在那河图卷来之际还是把红云震得吐血不止,红云觉得此番攻击已经停止,松了一口气,却见那河图之中突然跳出一个龟板,闪着绿油油的光芒,朝着自己再次撞过来,轰的一声,红云身体出现裂缝,那葫芦更是被撞出去百丈远,若是在来一击,那自己可就真的身殒道消了!
眼中露出狠色,神念一动,那飞出去的葫芦再次悬在头顶,元神从泥宫丸中走出,顶着葫芦走向远处,那元神吸了一口气,飞快的远遁而出,那肉身也被残存的神念主导着朝着大阵边缘处撞过去,帝俊太一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不过还是用河图洛书朝着红云的肉身卷过去,红云元神逃遁一阵,口中道:爆!那正在飞遁的肉身,红云从化形之后便一直滋养的肉身轰的一声爆炸开来,那大阵被炸出一条细微的裂缝,洪荒大地的气息透过来一丝,虽然很是微弱,还是被红云感应到,元神一闪,顶着肉身自爆的余波,朝着那裂缝扑去,帝俊大急,倒不是担心红云跑掉,而是若是跑到外面去,那其他抢夺的人掺和进来,可就更加麻烦了,太一手中混沌钟出现,用力一震,红云正在飞遁的身子突然一停,帝俊立刻抓紧时机要转动大阵,此时在娲皇宫中做客的老子突然神色微动,指头动了一下,女娲看到,手也是要做些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做。
红云原本被停住的身子突然有恢复了自主,他也知道不出血是出不去了,神色狰狞道:帝俊太一,这是你们逼我的,日后贫道与你兄弟二人不死不休!说完之后,元神中飘出一丝真灵,急速的朝着裂缝扑过去,临近之际,嘶吼道:爆!那元神立刻自爆了,将那裂缝撑的更大,而且真灵也借着那反冲之力朝着外面遁去,看那个方向,分明就是血海,却是红云想到,自己落得这般地步,即便是回到了五庄观也是没有什么希望了,干脆就转世重修,虽然凶险万分,但也比现在好过百倍,那真灵朝着血海遁去,一个葫芦顶在上面,真灵之中一丝紫光若隐若现,正是融入元神之中的鸿蒙紫气。
自爆之后,红云只剩下真灵,虽然是真灵,但也是一丝残缺的元神,只要投入轮回中,日后还是有机会修行回来的。大阵之处,帝俊太一两人的身影浮现而出,不过帝俊的脸色有些苍白,红云自爆肉身元神,那巨大的力量全都由大阵接着,作为镇压阵眼的他自然受到了波及,元气有些亏损,而太一却没有什么大碍,太一身子一动,朝着红云追过去,帝俊神色一动,让那些妖帅跟着太一过去,自己回天庭去了,尽人事,听天命,此时也只能指望太一了。
红云知道太一帝俊必然尾随在后,心中发狠,真灵之上,一丝血光燃起,却是燃烧元神,激发最后的潜力,要抢先到达血海。原本大神通之人转世重修,虽然不能拥有记忆,但是可以把道基悟性传下来,但是现在红云所谓无疑是毁掉自己日后的道基,将来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可见此时红云也是心思果断,太一神色气怒,但也不敢冒着伤元气去追红云,只能全力追着。
红云一直都注意着后方的太一,没有发现自己地前方无声无息间出现了一丝微弱的血光,那血光暴起,化为一道血炼,朝着红云的真灵卷过来,红云察觉之时已经晚了,只能尽全力祭起自己地葫芦,奈何那血炼不凡,虽然葫芦挡住了一部分,还是侵入元神中,让红云痛苦的嘶吼起来,‘冥河!你这老匹夫也不放过贫道!’红云四周出现血浪,将他围住,冥河嘎嘎怪笑道:红云!怪就怪你得到了鸿蒙紫气,还道行低微,能怨得了谁!乖乖交出鸿蒙紫气,贫道还可以发发善心,送你去投胎!红云脸色狰狞,盯着冥河,口中吼道:冥河老鬼,你要贫道死!贫道也不会让你好过!爆!看到红云的脸色,冥河就有所猜测,急忙祭起自己的修罗旗,只听轰的一声,却是红云引爆了自己藏在葫芦之中的真灵,因为自爆,真灵再次受到波及,虽然周围的血浪被炸开,但是还有有部分朝着真灵压过来,此时的红云已经没有一丝气力的,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真灵被血水所污,生机消散,红云眼前一黑,似乎一切都离他远去了,原地只留下一道鸿蒙紫气,还有一个葫芦。
冥河脸色也有些难看,没想到最后还是被红云的自爆波及到了,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也不好受。不过看着那鸿蒙紫气,冥河眼中露出贪婪,冷笑着看了远处的太一一眼,冥河周身泛起血浪,卷起鸿蒙紫气,九九红云散魄葫芦就要遁入血海中,突然一只树枝凭空出现,朝着血浪一刷,那血浪破开,露出一个踉跄的身影,正是冥河,不过他却是满脸怒气,面色苍白,准提的声音传来,‘太一,冥河,你们好大的胆子,敢打杀红云道友,贫道却要教训你们一番!红云道友的遗物,贫道就代他收起吧!’说着七宝秒树刷向冥河,冥河知道自己敌不过,发动血盾,逃入血海之中,刚一进去,脸色骤变,向前遁去,那血色的宫殿却被击成齑粉,不复存在。七宝秒树再动,朝着后方的太一刷落,还没有落下,一个红绣球从天而降,砸在树枝上,太一得救,立即飞回天庭,也不敢再打鸿蒙紫气的主意。
七宝秒树受此一滞,立刻朝着那鸿蒙紫气还有葫芦卷去,却见一道剑气劈来,打落树枝,一朵金莲突兀的出现,卷起二物朝着西方而去,又见一个玉如意从天而降,打在金莲上,四物如同活物般斗在一起,彼此不分上下,又有扁拐打下,打在鸿蒙紫气上,二物被打入不知名的裂缝中,消失无影,那扁拐随即收回,那几件物事也相继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