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会怎么做?
有一点她是肯定的,霍斯然绝对不会轻易放过顾景笙;
还有,那个肚子里的孩子他也一定不会留;
而自然而然的,一个为其他的男人堕过胎的女人,霍斯然还会要??
话虽这么讲,可云裳还是担心,今天看见他迅速捻灭烟头的动作对她震撼太大了,细节见真情,只希望,这次霍斯然真的能狠下心吧……
揉揉眉心,她一边泡咖啡一边又打了个电话给云菲,确定顾景笙现在已经到了京都,昨天就已经走马上任。挂了电话她慢慢啜饮着咖啡,想,现在除了提醒霍斯然不要太着急曝光蓬莱岛那件案子之外,她似乎,再没什么好做的。
一切。
都可以坐看其成。
…………
而此刻深夜的医院——
就这样半抱着她在病床上睡了三四个小时,直至凌晨,霍斯然才慢慢从混沌中醒来,眸光恍惚一下,定在她柔美安静的侧脸上。
他贪恋着这样的温度,这样心无芥蒂地宠着爱着她的感觉,可是他知道,这感觉,撑不到天明。
他猩红色的眸光丝毫不敢往下看,也不去看,她腹部尚未隆起曲线、却分明有一丝异姓血脉存在的感觉。
抿唇,像从身上活剥一块血淋淋的肉一般一点点松开她,撑着床杆起身,手脚一点点变得冰凉,怀里的温热远去。他整理了一下衣领走出去,慢慢一直走到医院走廊尽头的阳台上。
春寒正料峭。
这一整晚,他耗尽了心神,将所有的事情都来来回回地彻底想清楚,想清楚该怎样安排,想清楚她的归属,谁要生,谁要死,怎么生,怎么死,都细细地盘算好。猩红色的烟头在黑暗里明明灭灭,浓烈的烟雾将他整个人都包围,这一切思考的过程,都煎熬得如同剜心蚀骨。
明天。很快就来。
他妈的
一大清早陆青就接了电话,一头雾水地听霍斯然要他来医院一趟。
虽不明所以,却还是一口应下。
这好歹说明昨天的话是有用的,好歹不是一大早起来就看见什么“中央军区总首长出言恐吓f国间谍组织以血偿命”之类的新闻报道,陆青早就庆幸得谢过各路神仙菩萨了!
穿好衣服,让警卫员开了车就往医院赶。
清晨的曙光慢慢地洒进病房,那沉沉睡了一整夜的纤小人儿终于慢慢醒来,而醒来的瞬间她的思绪情绪都还停留在昏厥之前,在那栋大房子的浴室里,铺天盖地的反呕感让她觉得最痛苦的事都莫过于此,她的身体都已经对她发出抗议,身体被摧残得支撑不下去了,残破不堪的心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