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霍斯然低吼,眼眶里满是被她刺激出来的猩红,“四年前你还没有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以后跟你恨的人再无瓜葛!!你为什么不想听我的解释,为什么不多查一下那些你根本不知道的事!!”
她看着他,摇头。
“因为不重要了,”她幽幽说道,笑谈如风,像是在谈别人的事一样,“因为我有那么大的一个儿子,不管怎么算,霍斯然,你都比我干净。”
“谁都比我更干净一些。”
把手机轻轻放回口袋,强忍着喉头那一口腥甜,她浅笑着哑声道:“我们到此为止吧……”
“霍斯然,这游戏,我玩腻了。”
她再也不想伪装,也再装不出来了。
到此为止?这是什么意思?霍斯然只觉得通体冰凉,天空都在他的视野内塌陷下来。
“亦彤……”她不能这样。
是他说错了话,谁来教他一下该怎么说才对,怎么她就连演戏都再懒得演?到底怎么了?
林亦彤转身,一步步地离开军区,为她这么些年的天真觉得可笑,这世上,你要变得强大也要有人欣赏才行;你要挥刀伤人,对方也要感觉到痛才行。可是没有。从头到尾痛的都是她自己,痛得她连恨都提不起。
脚下突然一绊,她脚下不稳,头晕目眩地往前栽倒而去,却被结实的臂膀扶住,拉在了怀里。
她的意识却慢慢变得不清醒起来,耳边的叫喊声也渐次听见却不过脑,没听清在喊什么,她慢慢仰起苍白的小脸,黑暗和眩晕都接踵而来……
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
护士拔起最后一片胶带贴上去,将她手背上那一抹血珠抹掉,头也不抬地说:“她贫血!一时低血糖眩晕过去很正常!”
贫血??
坐在她床头一身肃杀挺拔却神情铁青难看的男人一脸的不敢相信。她贫血?是什么时候的事?他从来都不知道。
“她要怎么才会好?”他眉眼间透着猩红,坐在这里的一分一秒都宛若剜心,痛得那么煎熬。
护士奇怪地抬头看他一眼:“输完这瓶葡萄糖就没事啦,就是身子虚点。”
多大点事?
整整两个多小时,霍斯然就守在床边,一分钟都不敢离开。这场景让他想起四年前她从手术室出来的那一幕,他就离开了那么一小会,她就不见了。
听见床头有动静时,他浑身一震,慢慢撑开在他两侧,轻声唤她:“彤彤。”
醒来第一眼看到霍斯然,这杀伤力,还是很大。
也顺便提醒着她,她在昏倒之前到底经历过什么。年纪越大,就越什么事都撑不住了。
泛着苍凉的水眸看他一眼,慢慢地呼吸,终于感觉力量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