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论她怎么拍,怎么诱哄劝说,隔着一扇门却半点动静都没有,他就是不听。、、
斯然……
她低下头,在心底默念那个名,只念一声,心上就撕开一个血淋淋的大洞,汩汩而出的全是涩与痛。
卧室里便在这时传来一小串脚步声,接着开了一条小缝,睡得迷迷糊糊的小涛涛爬下床,扒着门缝晃悠出来,看到妈妈站在浴室门前,小嘴一张怔忪的声音道:“妈妈怎么啦……”
林亦彤抬起半红的眸,看了一眼身后的小涛涛,立刻心里一动走过去蹲下身抱住他,摸摸他的头亲了亲,后悔把他吵醒榛。
“没事。妈妈晚点再去陪涛涛睡,涛涛一个人乖一点,好么?”
小涛涛在半梦半醒间迷糊点头,乖乖地凑过去搂住她,困倦的小脑袋歪歪地躺在她颈窝上。
林亦彤抱起他来,推开卧室门走过去将他放到大床上,小涛涛已经闭上了眼睛,松开她的脖子,躺着动弹两下,打了半个滚又趴着睡着了移。
夜色漫长。
卧室里静得宛若滴水声都能听到一般,秒针滴答滴答走着,骤然,她听见浴室传来了水声,和东西摔落的声音。身体一震,人却未动。
药物在血液和神经里作怪,她能想象到此刻霍斯然会想出什么方法,来止住身体的燥热,哗啦哗啦的水声刺入耳膜,她仰头,闭眼,许久终是受不住,慢慢睁开眼睛,走出卧室,手握着卧室的门把,看着浴室磨砂玻璃上倒映出的那个人影——
两手紧紧攥着洗浴设备的管道,头深埋着,莲蓬头喷洒出的强劲水流顺着肩颈头颅齐刷刷地往下。
顺着那高挺的鼻,涔薄的唇,棱角锋利的军装下摆,落下来。
北方深秋的水,冰冷刺骨。
林亦彤站在门外,呆立良久,一个字都无法说出。
这夜有多长,她心里的折磨就有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