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那通话声低沉黯哑,不轻不重地却偏偏字字都落在她身上,她拿起医学案例书来看,却只看到一片恍惚。
“我知道。她会出庭。”
挂了电话久久地没动静,视野中再有光线晃动时,竟是一条温暖的毯子,覆住她收拢在沙发上光裸的脚,再向后缠绕着铺展开紧紧裹住她。她还在愣怔,脊背就被一只大掌温柔抄起,身体陷入炙热的怀抱,连湿漉漉的头顶都被毯子覆盖。
“已经入秋很久了。以后不要再这样光着脚,呆在客厅。
”
柔软的棉质布料睡衣,摩擦着他甚少穿的反袖衬衫,头顶低沉的嗓音,快要引出她的幻觉来。
身体的悸动,还有当初相爱时摩挲过的暧昧味道。
“我给过你这样的权利?在我的家里,可以这样对我?”她冰冷的小脸抬起,努力要提起士气。
“爱不需要什么权利,我说过因为我爱,所以才做,”他炙热的气息贴近,抚着她的小脸,“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所以哪怕知道自己没有资格,都不许你照顾不好自己。我前半生浑浑噩噩地做了好多事,后半生却好像只剩这一件,你。”
后半生就好像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件事,你。
她冷笑:“你不过就是一时愧疚,过了这一时,你的生活还会继续。”
他淡淡地勾起笑,什么都不说。他的确是会再继续,为了她,继续。
怀里太暖,暖到让她这样怕冷的人,一时竟没想着离开。
“你刚刚电话里,说什么?”她好像听到了类似“出庭”之类的字眼。
霍斯然轻轻摩挲着她的鬓发,低沉道:“下个月的开庭审理,你是最重要的证人也是被害人,没有想过么?你是要出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