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怔,“为什么?”
小鹿鹿丢下玩具朝屋里跑去,清脆稚嫩的嗓音荡满小院:“因为爸爸说要等阿姨愿意!!”
小女孩子脸皮薄得要命连叫人都不敢乱叫,跑到屋里,吱吱呀呀地把两扇木门都关上了。
那清脆荡漾在院子里的声音,却让林亦彤错愕地怔了好久,在夕阳的余晖下面,脑海里仿佛跟着回声想象出霍斯然对着小女儿嘱咐她这句话时的神情,跟他残留在她身上的感觉是一样,厚重如无边的,汹涌的深蓝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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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
在外跟律师沟通一整天,回来取文件的时候,突地听见几声轻响,云裳一惊,,警惕地回头——
什么声音?
她回来得太匆忙,没注意客厅里的变化,这里难道……有人?
待云裳走到自己发出声音的卧房,看到里面的人,整个人才被巨大的震惊震住,定在原地,一动都不能动。
霍斯然。
他长指正扣着几瓶药,刚刚那几声,是从药片在药瓶里轻轻翻滚,发出的。
“斯然。”她颤声地,无力地叫他。
他怎么会来?
必须承认她此刻的心里,竟腾起那么一丝不切实际的希望来。
霍斯然单手插在裤袋里,看似肃杀的姿态里透着几分慵懒森冷的味道,将那几瓶药放下,慢慢转身,“我记得你的肾,是彤彤给你的。”
云裳震惊,不知怎么突然他出现在这里,问她这种问题。
“……是……”
他冷笑,牵起的嘴角的确是像她梦靥中那样,魅惑勾人,足以震颤和融化人的灵魂,但他接下来问的问题,却将她硬生生地打入了地狱之中:“那你这里,怎么连一瓶抗排异的药,都没有?”
云裳脑子里,顿时炸开了一道惊雷。
她勉强一笑,颤声道:“我吃完了……这几天忙,还没来得及去医生那里拿。”
慌。她好慌。
“是这样?”
“是这样。”
她呼吸不稳,为岔开话题松开门把,小脸惨白如雪,哑声道:“自从那件事过后你就没找过我,斯然,我们就只有在庭上进行对峙的份了么?”
霍斯然缓步逼近她,一步步,如踩着尖刀,站定,缓声道:“不是。我们不止会在法庭上见面,云裳你猜,还会在哪儿?”
现在是云菲,你觉得什么时候会轮到你?
几日紧绷的忙碌让云裳崩溃,酸涩上涌,滚烫的泪充盈眼眶。
“斯然,这几年,我对你,是掏心掏肺地在好。”
“你的掏心掏肺,让我对自己最好的兄弟开枪,让我无数次地误会彤彤,逼她打掉我们的孩子,还有我记得当初收到过匿名的照片,你在我身边每一句都别有用心的话,”他邪肆冷笑,“这样的心肺,我当真要不起。”
云裳一震,不知他竟猜到了这么多,颤声道:“那些不是我……”
“还有这次对媒体的引导撩拨,云裳,留着这么多心计不身居高位,太糟蹋你了。”
云裳脸色惨白,往后退。
霍斯然却一下子扣住她的腕,力道大得让她无法再退。
“斯然你不能这么对我……”她吓得已经口不择言,“这里没有人,你不能对我施暴你也不能杀人的,这样是犯法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