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一身白色的裙子,愣愣看着这个漂亮的女人,问:“你找谁?”
“我找怀远,他在吗?”任可媛甜美笑着问道。
安然心里“咯噔!”一下,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这么亲密地叫莫怀远。
点点头,拉开门:“在,你进来吧。”
莫怀远对她的到来,依旧不咸不淡,深邃的眼神里,没有怪她不打招呼突然上门的意思,也没有觉得不是在自己家招待她的尴尬。
安湛予倒是热情得很,一直问任可媛家里的情况,她家世清白甚至是有些显赫,大家闺秀的模样。
安然小脸苍白,戳着碗里的饭,如坐针毡。
那一天,莫怀远在楼梯口轻轻推开任可媛的腰,放开她缠吻不断的唇,居高临下地淡淡凝视她,沉声跟她摊牌:“先要告诉你我没谈过恋爱,可能还拿捏不准是什么感觉,甚至拿捏不准爱还是不爱,这样,你要??”
任可媛愣了一下,接着,许久后,搂住他的腰紧紧贴在他胸口,哑声说:“我要。”
她是那时候才知道莫怀远父母全失,寄人篱下。母性泛滥的同时,听到他如此负责地劝她先想清楚,给她拒绝和放手的余地,她的心理防线一下子崩塌。
“那个女生,是你妹妹?”她想到了安然,突然觉得有一点不对劲。
莫怀远听了,脸色也微变。
“她是安然。她还小。”他沉声说。口吻里有自然而然的保护。
任可媛看不懂,他眼神里的复杂和深邃是为什么。
那一次,安然在楼上听了一下午的歌,跑下来的时候在楼梯口撞见那一对男女,她第一次见莫怀远吻别的女人,深刻又缠婂,是专属情侣之间的暗潮涌动的激烈。
她一步步后退,cd机摔在了地上。
莫怀远惊醒,松开任可媛,看向她,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复杂。
从少年的清纯到成人的狂放,这过程难以适应,他当时,也不过是觉得,撞见她,有些尴尬。
她苍白着小脸浅笑了一下,说:“对不起,你们继续!”
跑开。
出了家门,一路跑到他沿清水湖跑的离家最远的位置,跨越栏杆踩上礁石,一个猛子扎进了湖水里去!!
那只是开始。
年少时未点破的爱恋,永不戳破,就变成了一段时期的暗潮涌动。
过后,才不得不慢慢适应。
慢慢清醒。
而既然是恋爱,就会越来越深刻,激烈,火放得越来越大,难以收场。
不过,在最后克制不住时,莫怀远及时止住,扣住她已经探到自己衣服里的手,低哑问道:“可媛,你是第一次么?”
任可媛慢慢呆住,看着他,接着,脸色有些苍白地低下了头。
她的反应很明显地告诉了他,不是。
一开始,任可媛真觉得这是情侣之间爱到浓时他才在乎的事,但只是一瞬过后,她就立马像触电一样懂了,猛地抬起头,哑声问他:“你……你根本不希望我是第一次,对吧?”
莫怀远深邃的眼神在她看来是默认,在她震惊与心痛之余,
莫怀远已经淡然地恢复了正常,拍拍她的头,道:“……算了。”
她才不要算了!!
扯开她的衬衫,她依偎进去,。
他那时,对这种事的招架能力,还没那么强大。
几番淡淡的劝慰,却还是被她,撩起大火来。
一时,失控。
这是任可媛想要的,她爱他。
醒来时,莫怀远比她早醒,先是问她的身体情况,是否有不舒服,又问心里有没有不开心有没有后悔。任可媛受宠若惊,捂着被子一一回答。
莫怀远顿了一会,又缓声道:“……我会负责。只要你要。”
不管她怎么样,他做的事,总会负责。
那时,他的心里还没装下一个安然,只觉得这一切顺其自然,不好也不坏。恋爱这种事,原来除了身体上的一时快慰,也仅仅是这样不欢喜也不难过,如此而已。
——如果没有“后来”的话。
后来。
那一年,安然21岁。
有一天她风风火火地跑回家,鞋来不及拖,包来不及卸,大喊着安湛予,见他在楼上,蹬蹬蹬地跑上去,背包里掉下一张报纸来。
“爸!!!我不要进什么技术兵营,什么服务兵营,什么乱七八糟的兵种我统统不要!!”她一脑门子汗,“我要进特种大队!!”
安湛予不以为然,浇着自己的花:“胡闹什么?你学的就是最先进技术兵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