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行了五日,李源囊中的水已经用尽,
复又行了七日,李源从囊中寻出来的那火蟾之血,已经饮用近半,
再行了十日,李源囊中那火蟾之血已经饮完了,
搜遍全身实在是再也找不到一滴水了,
他如今在这渊漠中行了二十多日,面容憔悴,身心俱疲,
头发胡子由于长时间没有打理,长得很长,一身青色的道袍,早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漏出里面黑色的甲衣,
乍一看,就像是一个在玄渊中流浪数年的道人,
那乌木道人也同样不好受,浑身益加干瘪,若说以前如竹竿,现在就像一根稍粗一些的筷子,套在一件老旧的道衣上,
如果不是那渊狼驮着,李源很怀疑他下一刻就会戳到渊漠地底,
那头渊狼,既要驮负乌木道人,又要追缀李源,更是辛苦,
这些天下来,原本油亮的毛发,已经变得暗淡无光,而且开始大片大片的脱落,东一块,西一块,露出里面的皮肉,
以前颇为健硕的身体,也变得骨瘦如柴,肋骨根根可见,双目深深凹陷了下去,走起路来也变得一瘸一拐,不复先前那么灵便。
在又爬上一座渊丘之后,乌木道人终于再次憋不住了,
他咳嗽了数声,才打开了喉咙,嘶哑异常地问道:“李道友,这渊漠到底还要多久才能走出去?”
“快了,再有三五日就能行出去。”李源语气非常肯定地说。
“那食水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寻到?”乌木道人追问道。
“也快了,出了这渊漠自然就能寻到食水。”李源依然肯定地答道。
乌木道人闻声后,反驳道:“你前几日,就说再有三五日就能出去,三五日能寻到那食水,现如今又过了三五日,怎么还有三五日?”
“三五日复又三五日,何时此事才能成?”
李源回过头来,反问道:“莫非乌道友不相信贫道?”
“不相信本道也就罢了,难道乌道友连此图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