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言知道罗家云心头不快,也不多说,只是稍微点出几个问题。
这名声之损,看似无形,但对人的影响却实实在在。邱言的这具书生分身另有用处,不能轻易抛弃,这科举之路要走,名声民望也要积累。就不能放任恶名,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半点都疏忽不得。
罗家云听了,还是摇头。
邱言也不坚持。便又问道:“不知赵老先生现在身在何处?”
虽不喜邱言方才言语,但罗家云并未因言恶人,还是回道:“今日节度使在府中设宴。赵老先生带着当那日应答得当的几名学子,一同去赴宴了,一时半会儿你是见不到的,不过,听说晚上,宋大小姐要在文曲楼举行文会,请了赵老先生过去坐镇,你倒可以去试一试,但切莫冲动。”
说到最后,他还是委婉规劝:“那顾言之、方子延等人,都是难得的诗才,先后都有诗集问世,珠玉在前,你想给赵老先生留下印象,殊为不易。”
“多谢罗兄提醒,不过诗词虽好,却不能用以利民,想来赵老先生不会看重这些。”邱言的回答,让罗家云糊涂起来。
“文会,以文会友,以诗助兴,是文人彰显诗才的地方,赵老先生再不看重,也无从避免。”
随后,二人又说了几句,罗家云见劝邱言不住,便摇摇头,起身告辞。
送走了罗家云,邱言在房间里缓缓踱步,将心头想法重新梳理了一遍。
“还是要先收集一些情报,尽量做到知己知彼。”
一念至此,他推门而出,走在路上,沿途的儒生不时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能听到嘲笑之语,但邱言面色如常,仿佛根本不放在心上。
“这些人心中念头,便如墙头之草,随风而动,若去理会、争论,反而遂了其意,只要大势一变,他们的念头自然会随之而变,根本不值得在意。”
待出了驿馆,邱言漫步街头。
武信城与远宁城不同,少了些热闹,多了股肃杀,不时能见到一队一队的巡卒穿街过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