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气运一转,立刻就会得罪权势人物,任其发展,要遭受无妄之灾,必须制止这种趋势!”
宋渊与赵秉承此刻,忽然间就心浮气躁,心头无名火起,看向邱言的目光中,夹杂登时夹杂了些许火气。
“他二人已经受到影响了,真是古怪,我身上并无他人禁制,不然难逃神灵本尊探查,为何会被逆转气运?这暗算从何而来?”
他心中闪过了方才那名道士的身影,但眼下并非深究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制止气运翻转的余波,,而且要尽量不着痕迹,防止节外生枝。
一念至此,邱言便接着宋渊的话头说道:“晚生未曾听说过,有人会为了庇护叶子,而伤了枝干,那沼人虽是大患,但大瑞能够屹立镇压,是因有着百万雄师,今节度使坐拥一军,保西南安定,靠的不是与沼人的交情,而是手下兵将。”
邱言说话的时候,始终直视着宋渊,眼神坚定,半点都不被压力影响:“沼人王子飞扬跋扈,伤的是节度使手下的兵将,寒的是武信军兵卒的心,沼人是叶,武信兵卒是枝干,孰轻孰重,相信节度使比晚生要清楚的多。”
庇其叶而伤其枝,这句话并非是邱言杜撰,而是先贤言语,全句是“弊中国以事夷狄。庇其叶而伤其枝”。
贤人之言一出,调动起一丝流转世间千百年的秩序之力,将那被道术激发的转运余波驱散了少许。
“哦?”静默不语的赵秉承听到这里,眉毛微动,似有触动。
“你说的看似有理,但也只是空泛之语,我坐镇南疆几十年,岂有不知之理?日夜练兵,一声令下,三军效命,才有如今局面,维持平衡,羁縻沼人,不能急,要徐徐而进,半点都疏忽不得。”宋渊继续说着,似乎在跟邱言谈古论今,但眼中怒火却越发浓郁。
邱言并未反驳,只是道:“沼人犯境,并非习惯使然,而因五溪贫瘠,虽有山药、兽皮,却无粮草,沼人又不事生产,只知劫掠,这是祸根。仓禀实而知礼节,不是用礼仪去教化天下,而是教化之后,人人劳作,付出了才有回报,待到生活无忧,自然就有了礼仪,天下大治。”
仓禀实而知礼节,又是一句流传甚广的圣贤之语,调动起更多无形秩序,终将气运余波彻底驱散。
察觉到这一点,邱言暗自舒了口气,跟着心头生怒,针对的自是那暗算之人,若非他当机立断,只这一下就应了批命之语,要有飞来横祸。
“你说的这番话,是马阳教你的?”
这时候,上首传来了赵秉承的声音,这位蜀学大家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他的脸上浮现出惊奇之色:“马阳不是提倡史家那套么,事事都要与古人比对,认为万事复古,就能天下大治,怎么会有这般言论?”
听到这话,邱言起身朝赵秉承拱手为礼:“马老相国的史家之学,让晚生获益匪浅,若非眼界提升,如何能从书中领会到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