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来,我放在罗兄、周兄身上的禁制没有半点反应,他们身上也不见多少异状,当真古怪得紧,莫非那背后之人,是要放长线钓大鱼?”
走在路上,邱言心里想的,却是与会试关系不大的事情。
在这半个月内,他时而在客栈中温习书本,时而与罗家云、周贯等人印证所学,对二人的状况越发了解,时刻注意着藏书客栈的幕后黑手,但对方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科举之后,无论结果如何,住在客栈里面的书生都要离去,那时应该就能得见分晓了。”
心中盘算着,邱言的念头跟着一转。
“另外,参宝他们夜游翰林院,盗了两本书来,那书里面的隐秘已经被我发现,却隔着一层迷雾,看不清楚,它们动手的时候,触发了藏书之地的禁制,理应打草惊蛇,但事后却又不了了之,里面定然也有缘故。”
这几日之中,邱言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到了温习之上,现在应试在即,反而脱出身心,将几天以来收集到的信息汇总,加以分析。
“翰林院的藏书之地,书签中宛如藏着一人,而藏书客栈,则是将入驻其中的儒生、考生的气运拉扯出一根丝线,冥冥连接,若我所料不差,这两者之间定是有着联系的,很可能出自一人之手,此人能在翰林院内做出这番布置,又在国都有着客栈基业,显然不是寻常人物,定是筹谋许久,不会因一时疏忽,就忽视失窃的两本书册,如此说来,对方其实是在潜伏。”
想着想着,邱言一行来到了贡院外面。
远远的。就看到贡院门前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片,到处都是人!
冷风一吹,不时有喷嚏声从人群中传出。
往常的这个时候,多数人都还在熟睡,而今,却已有不少人,在这里吹了不短时间的冷风了。
这群人中,一部分是考生。
不要觉得“考生”这个词,听起来没有多少分量。能来到都城贡院参加会试的考生,哪个不是有了举人身份?放到地方,普通人见了,怎么也要喊一声老爷,具有作威作福的资本。
可在这贡院外面,却不得不听从挑灯兵卒的吆喝,让他们往东,就不能往西——
这些兵卒,是被派来维持秩序的。要将人群按所属之道的不同,划分好区域,发号牌的时候,考生是要分批次进去的。省的在贡院考场乱窜,造成隐患。
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众考生也知道好歹,就算兵卒口中无状。也不多说,更不会存着报复心思,京城的关系盘根交错。岂能轻易得罪人?就算是小鬼,也是有小鬼的门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