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也是旧党打压新党的原因之一。
而随着王甫权势日盛、天子信任不减,新党渐渐站稳脚跟,内部的权势划分开始明确起来,除了最核心的几人之外,外围亦有了高低层次。
在这种时候,出现了这么一名倾向变法、才学过人的考生,立刻引起了罗中杰的警惕。
“顺手帮扶、提携后进,那自是无妨,可如果这个后辈,靠着一篇文章,就直接踩到了我等头上,那就万万不能容忍了。”
带着这样想法,罗中杰和胡用眼神交汇,转着截然不同的念头,但目的却出奇的一致,便是设法将这张考卷的名次压一压。
文染纸张的考卷,再给二人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罢黜,不过,想要将名次压低,其实也不容易。
“好在,这篇策论,虽然是在贡院侵染了考卷纸张,但并没有如史书上所写的那样,生出种种异象,不然就算想要压下,那也无从下手了,只是在打压之前,最好能知晓考生的身份,省的留下后患……”
按照规定,这考卷糊名之后,一直要等到排定好了名次之后,才能拆名写榜,在此之前,就算是考官也不能随意拆开,这里面是有责任连带的,罗中杰二人不敢贸然下手。
想了想,两人暂时没有法子,便将郑泉唤来,旁敲侧击的询问,却是没有如愿,最后只得把考卷交还给他——会试还在继续,须得按照流程,考官暂时不能保留原件。
郑泉一进厢房,看到那份考卷,便暗自惊奇,与胡罗二人交谈片刻,更是心中惊骇。
“看来,那邱言是要青云直上了!文染考卷,纸近圣贤,这名头一流传出去,等于多了个护身符,只是不知,他一个旧党门人,为何能让新党魁首放过一马?”
小心收起考卷,告辞离开,郑泉边走边想,到了最后,竟兴起了和邱言结交的心思。
“无论如何,靠这张考卷,邱言拿个进士是绝无问题的,以后要与我同殿为臣,那眼下正是结交的时机。”
在这之前,邱言只是考生,郑泉身为朝官,能见天子、陈宰执,当然不将其放在心上,可短短时间,形势大变,邱言靠着文染考卷的势头,别说进士,就算是更高的名次,也并非不可能!
如此一来,邱言所有的不再是单纯的潜力!
“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旧党的身份,在最后的名次上被拖累。”
想着想着,郑泉又盘算着该如何卖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