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公沉吟了一下,才道:“这事我略有所知,不过儒家之人总是讳莫如深,轻易不会透露,似乎牵扯不小的样子,所以老头子我知道的也不确切,只是听说。为学者的最终目标,想要达成,身上就不能有神通迹象,否则辛苦到老。终究是黄粱一梦……”
“最终目标?”
邱言咀嚼着这个词,若有所思。
为学之人与修士不同,所求不在长生,看似求学,其实是为布道,那种学有所成,却隐匿山川的人终是少数,而且多数还不是本意,有着种种目的,或是心灰意冷、或是时事所迫、或者干脆就是积累名望。
所以,为学者的最终目的,绝不是单纯悟透道理,这一点,与修士而言,可谓两个极端。
修士是将自身的痕迹、存在、气运、因果,都收归自身、隔绝于外,而为学之人的目的,却是反其道而行,将自身所学所思所感,都散布于外,不断传播,最好是口耳相传,日日皆知。
“在某方面而言,这种行为,与神道近似,这也是人文神道能够建立的基础……”
见邱言露出了沉思神态,施公顺势住声,也不多说,用目光打量周围,目光落到了蜷曲角落的猫狗身上,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这猫狗自从天狗元婴被封之后,就收敛许多,再也不敢聒噪。
过了一会,邱言再次开口:“还要请教施公,那好事者,是怎么划分为学之人的?”
施公恢复精神,笑道:“也没有什么准确划分,不似修行境界,多是私下里的传法,时间久了,就被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