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终于要将邱言召回了?”
北疆边境,一座小山峰上,一身穿墨衣的少年立于崖边,看着手中的一块铁皮镜子,说了一句。
少年声音一落,不远处就传来另一个声音——
“哦?这是好事,省得再去那草原,前次去寻邱言,就被隐藏在暗处的道士暗算,差点出了意外,倒不如守株待兔,等他自己过来。”
这声音略显沙哑,但颇有磁性,话语中更有股慵懒气息。
说话的乃是一名中年男子,神色儒雅,盘坐在一块岩石上,正抬眼去看少年。
如果邱言在场,很轻易就能认出那少年,盖因二人曾有交集,更曾交过手,这名少年,正是在东都外,以傀儡之法以袭击过邱言的田准。
田准与邱言交战,招招狠辣,最后却被邱言将计就计,引出了背后的世叔孟滑禽,一番激战,被邱言在心中埋下隐患,使得其人的胆子都被吓破了。
那孟滑禽无心继续,带着田准一路急行,到一处山丘,开启机关,步入其中,求助于一名坐守其中的老人。
后来,邱言与那老人,以田准之心作为战场,以经义道理隔空交锋,却没有分出胜负,反倒让田准大受打击,心境颓丧。
如今再次出现,田准比之当时显得沉稳许多,眼中也多了点稳重。
他听到中年人的话后,沉吟片刻。就道:“大兄,不可轻忽大意。就算没有道门阻碍,邱言也不是轻易就能见到的,便是见到,也须得处处小心,不然就要吃亏。”
中年男子闻言,细细打量田准,最终摇了摇头,叹息道:“你这心境。果然还没有回复过来,被那个邱言以法家、儒家的精神给侵蚀了,虽说因此也得了不少益处,可终究对其人心有余悸,不敢再起敌对之心了。”
“何必非要敌对?”田准却是反问了一句。
中年男子也不回答,从地上起身,拍了拍身上尘土。笑道:“不争辩,不争辩,待我的心谱制成,自然可以为你洗涤心境,重塑自我意念,如今就先不理这些。先搞清楚邱言回京的路线才是。”
“心谱?”田准眉头微皱,“可是大兄你上次拿来的脸谱?那脸谱侵染了空白神力,又参杂血肉气息,颇为诡异,听说为了研究这种脸谱。你占用了二叔庄园下的密室很久,却不见起色。上次的演示我也看了,那脸谱太过邪门、霸道,仿佛有着自己的意识一般,对血肉生灵更有侵蚀之能,着实太过凶险,最好还是不要继续研究的好。”
听了这话,中年男子微微一笑,再次打量田准,最后点头道:“不错,懂得质疑我了,不再如当初那般只知一味的盲从,单从这一点来说,那个邱言,对你心境成长的帮助,还是很大的。行了,先过来吧,要赶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