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大病初愈,没有精力处理琐碎,皇叔有什么话。不妨以后再说,只是今日的事情不能就这样算了,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皇亲国戚也不能例外,你们擅闯禁宫的行为,已有谋逆之嫌了。就算被诛了脑袋,也怨不得人!”
这话一说,宫中顿时一片寂静,不少人都感到脖后凉飕飕的。
“皇上!咱们这都是担心您啊!才会失了分寸!”之前飞扬跋扈的安阳王,两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口中赶紧辩解起来。
谋大逆,可是杀头的罪名,皇帝都说出那些话了,分明有种要砍了他们脑袋的意思,这安阳王如何还能安生?
“这事本不该朕来过问,一切都该照律法行事,但像安阳王说的,这是朕昏迷的缘故,既然如此,你们也算事出有因,只是终究不能免罪,等会就都去宗令那边领罚吧,此事也该昭告天下。”
“唔!”听到此言,略有放心的定王心头一震,暗道不妙。
他这些年来养望蓄名,就是为了一个贤名,为此可谓兢兢业业,事事都有些如履薄冰,甚至不惜求助于外力,眼看事情将成,未料李坤会做出这样一个决定。
“若将谋逆得赦的名声流传天下了,成全的是他李坤的名声,无知小民会说他处事公道,又兼顾亲情,反而本王苦心经营的名声,会由此毁于一旦!这……”
大瑞崇尚孝道亲情,皇室作为天下表率,更是要时时注意,李坤如今的处置手段,无疑就兼顾了两边,但牺牲的却可能是定王的野心。
这样想着,定王越发不甘心,抬头就要再说,未料这一看才注意到李坤的目光紧盯着自己,目光如刀,令他心中一惊,心里话终究没有说出。
见了定王低下头去,李坤也收回目光,视线扫过群臣。
这群之前气势汹汹、有着一股正气的大臣,但凡迎上李坤的目光,无不低下头去,一时间气氛凝重起来,不少大臣都感到呼吸越发沉重,迫切的想要透过言语,打破这种气氛。
只是,皇帝不开口,他们亦不好直接开口,因为擅闯禁宫的罪名,还悬在他们头上——皇帝只是处置了皇亲,却没有说他们这些大臣的处理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