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州、吉州、袁州、岳州……尽皆被攻破,那百胜军、镇南军、武安军、武昌军等内地军镇先后溃败。
两天之后,江南道西部、南部尽数沦陷,不少官吏眼看势头不对,又有岭南官场为先,竟是主动投降。
当然,也有那死战不退的,或是破口大骂,或是持剑自刎,活着的被关押,死了的也被厚葬,一时间,令白莲教的声势越发浩大!
而这个时候,邱言领军大破贼军的消息,才刚被剑南几大节度使证实,因得了邱言密令,这些人暂时没有声张,甚至没有走加急向朝廷传递消息,一方面也怕因此走漏消息。
于是,那白莲教苦心经营的局面,在不知不觉中已然有了改变,可白莲教却一无所觉,倒是那教中高层,都沉浸在向江南一路派出的大军,势如破竹的胜利中,觉得大事可期,天下在手。
那天下各处,不少反叛势力,也都与之相应,蠢蠢欲动。
“这半壁江山,已然被圣教纳入掌中!”看着对岸的连绵兵营,白莲教领军在江南道北伐的大将军赵鸿冷笑一声,抬手虚抓,似乎要将大江对面的一众兵马都抓在手里。
身后,忽有脚步声响起,随后传来一个冷冽的声音:“大将军,大瑞的使者过来了,正在主帐中等待。”
“哦?大瑞的使者?看来是来诏安的了……”赵鸿点点头,眼中闪过一点寒芒,“知道了,这便过去吧,倒要看看这位使者能给咱们带来什么消息,不过,就算什么消息都没有,他这次过来,已经是给咱们提供了机会。”
说着说着,其人转身迈步,身体表面在月光的照映下,竟是泛着一层空灵光辉。
夜幕降临,本该万物归于寂静,但却难以将江岸血腥掩盖。
沿大江聚集起来的几大营,八万主力在白莲教的攻势下溃不成军,一时间伤兵满营,处处颓气。
统领几大营的镇守将军胡斌,正看着手上战报,眉头紧锁。
“敌军势大,兼具用兵颇奇,似有大师布局,就算是北方精锐,恐怕都难以战而胜之,又何况是我所统领的寻常兵卒?”
他手下这些兵卒,自是比不了在北方战胜柔罗的精锐,但在接到诏书后,立刻就沿江集结,在人数与武器上占据优势,而江南道并未随同岭南反叛,自是可保后勤安稳。
本来,这些兵马聚集起来,是要作为应援,等待朝廷使者联络对方之后,再行决定动向,可没想到白莲军一路北上,沿途城池失手、军镇破败,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就推进到了大将沿岸,兵临城下,胡斌领兵出战,鲜有胜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