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几息之后,三人绕过前庭,入到后院,接着步入一间房中。
“在京城里面,以神通之法通讯,很容易就会被皇城司探得吧?”蔡阙入了屋中,游目四望,目光很快就落在最里面的一面镜子上,心下明了。
张链笑道:“平时自是不成的,只有月圆之夜,或者阴气深重的夜晚,能动用此法,但如今血色覆天,处处纷乱,朝廷为了得到及时消息,也在频繁的使用神通通讯之法,此举虽然损坏王朝龙气气运,但到底能救急一时,我等参杂在其中,并不容易发现,而且按理説,这种通讯,损毁的是世家气运,但现在却也可以李代桃僵,用那王朝气运代替,可谓方便。”
“老相国果然英明。”许应一等人赞同dian头,对他们而言,家比国重,能不损家族气运,这王朝气运消耗得多一dian,也算不得什么事情。
张链走上前去,伸手在镜子上一抹,那镜面泛起阵阵波光,里面传出模糊影响,他便开口道:“好了,你们且上前去吧,把事情説清楚,这京城压制神通,所以影响不会清晰,声音也有些许杂音,但大体并无影响。”
许应一与蔡阙走了过来,目光落在镜子上,看到了一道模糊人影,随即心下一惊,猜到对方身份,立刻低头垂目,表现得比见了皇帝还要恭敬。
“原来是你们,老朽记得你们,应该是如今在王朝为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是现在真龙归天,你们二人的气运也要大变,正是命星晦暗的时候,要xiao心行事,却还是冒险用这神通之法千里通讯,必然不是xiao事,苏苏説来与老朽听。”
“是!”许应一应下一句,跟着就将手上掌握的事情説了一遍,但隐去了邱安口中的一句“泗水亭”。
镜中人听完之后,便道:“哦?你是説这个邱言,行事霸道起来了,但在他出马之后,那天上的血色光影便有所消停?”
“正是如此,还请降下指示,要如何应对此人,”许应一恭敬説着,“这邱言手段不xiao,而且隐藏了些许秘密,放任此人行事,怕是我世家在朝中的势力要有所衰退。”
“衰退不可怕。”那镜中人毫不迟疑的道,“世家根基深厚,就算一时收缩,在朝中的势力有所衰减,但不会被动摇根本,这个邱言既然有本事,那就让他施展,不必刻意压制。”
“嗯?”许应一、蔡阙听得此言,露出意外表情。
“你们不必惊讶……”镜中人对两人的心思洞若观火,“如今是你们二人当政,势力衰退,就是你们权势衰退,利益相关,容易被冲昏头脑,但这般局面放到历史长河中,算得了什么?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世家传承要的是经久不灭,一时得失不算什么,甚至有时还有助于皇帝释疑,巩固地位,为日后卷土重来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