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片刻之后,高声道:“我之所以要杀沮鹄,并非恼怒他开城门放麴将军的人马进来,而是恼怒他不把此事禀报于我,眼里分明没有我这个州刺史。既然显雍替他求情,看你面子上,饶他一命。死罪虽免。活罪难饶,就此罢去州相之职,逐出青州。”
听了袁谭的话,袁买喜出望外。趁机请求道:“既然兄长不待见沮鹄。就让他跟着我去河内吧。无论如何,沮国相这一劫都是由小弟引起的,我回去给他安排一个闲职。也省的在他父亲面前落下埋怨!”
“随显雍自便就是了,反正我是不想再在青州见到此人!”
袁谭也没多想,一口答应了下来。传令罢免沮鹄国相之职,任命蒋义渠的侄子蒋奇为国相,接管琅琊国的军事和政事。
“如此先行谢过兄长,我马上命人置办酒菜,为兄长接风洗尘。你我兄弟说些悄悄话!”
袁买大喜,又一名可用之才收入麾下。先谢过袁谭,又邀请他赴宴,席间趁机拉拢一下关系,再顺便挑唆一通,恶化他和袁尚之间的关系。
袁谭慨然应允,当下兄弟二人一起下了城楼,策马直奔国相府。得到了赦免的沮鹄已经提前回家,一面命下人收拾细软,择日跟着袁买共赴河内,一边命人备下酒筵,款待两位公子。
为了保证谈话的机密,筵席只有这兄弟二人参加。一杯酒下肚之后,袁买开始演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对刘氏的痛恨,骂这恶毒的妇人把毒药掺进药方里害死了自己的母亲,从小在父亲面前挑拨离间,弄得自己从小没人疼爱,因此弄得身体孱弱。
此事勾起了袁谭对生母张氏的思念,恨恨的道:“坊间传言,我母亲之死也是因为刘骄这婆娘使用手段,阻挠医匠给她诊断,导致风寒病重而死。若是他日得势,誓除此婆娘,以慰生母在天之灵!”
看到袁谭逐渐进了圈套,袁买心中暗自欢喜,一副同病相怜的样子,哭诉一场。然后又把话题转移到了袁尚身上:“兄长年轻有为,凭一己之力扫荡青州,驱逐了田楷、刘备,这份武功,岂是他袁尚可以相提并论的?可是这厮仗着生的一副好皮囊,甚得父亲喜爱,恶母又是正室,便飞扬跋扈,不仅不把小弟放在眼里,而且眼中亦没有兄长……”
听了袁买的话,袁谭一声叹息,双眸中透出一丝怨恨的目光。
袁绍对袁尚的宠爱,大街小巷已经人尽皆知,袁谭自然也早有耳闻。虽然不满,但却也不敢公开反驳。除了慑于父亲的声望之外,袁谭身上也有一个致命的把柄被袁尚集团抓住了,那就是袁谭曾经被袁绍过继给了亡兄袁基做儿子。
袁绍之兄袁基十六七岁岁的时候早亡,因为自幼和袁绍关系交好,袁绍便把第一个儿子袁谭过继到了袁基的名下。虽然仍然在袁绍府中拉扯,与袁绍也是父子相称,但在族谱上,袁谭已经是袁基的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