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地牢中,火光幽暗。
赵云和田豫就被关押在这里面,在两座相对的囚房之中枯坐无语。听着外面的喊杀声此起彼伏,越来越近,俱都知道只怕易京已经陷落了。
“国让兄,看样子,易京不保了!”听着外面的喊杀声,赵云到底没有忍住,摇头叹息一声。
田豫背负双手,在牢房里来回踱步,发出一连串冷笑:“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公孙父子自毁城墙,黄钟毁弃瓦釜雷鸣,不输才怪!”
赵云心情低沉,替公孙瓒辩解道:“说句心里话,主公对我赵云还算不薄,我本一介布衣,得遇公孙将军,被他屡次提拔,做到了偏将军的职位,我从心里感激主公。这几天把你我关进牢中,或许因为主公的压力太大了,已经有些不堪重负。我并不恨他……”
田豫叹息一声,摇摇头道:“恨谈不上,大丈夫苟活于世,本来就只是生死两个字,恨不恨的又有何用?我只是可怜他,也可怜我自己!本以为他公孙瓒是个能成大事的人,便一心一意的为他效忠,谁知道到头来也是一个昏聩庸碌之辈,真是错看他了!”
顿了一顿,又替赵云抱不平:“子龙,你真是太容易满足了,一个偏将军就让你感激他公孙瓒了?凭你的本事,若是自称第二,整个易京城中谁敢夸口第一?公孙范被表奏为镇南将军,公孙续为镇东将军。就连我田豫一个无能之辈也被封为越骑将军,还做过代郡太守。而子龙你却一直是个偏将军,我真是替你抱不平,实在是明珠暗投,瓦釜雷鸣!你竟然还心怀感恩?”
“国让兄你太谦虚了,我除了武艺比你高点,在其他方面,无论是用兵,还是出谋,或者是治国。我都无法和你相提并论。你才做到一个杂号将军。我能做到偏将军已经知足了。主公唯一让我失望的是,近年来太轻信少将军的话了,以至于到了不问青红皂白的地步!”赵云伸手掠了下有些凌乱的长发,笑道。
就在两人闲话之间。外面忽然响起了嘈杂的声音。由远及近。
牢门打开。闯进了五十六个身穿甲胄,手持兵器的士卒。带头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公孙续的小舅子刁能。看他贼眉鼠眼,目光闪烁的样子,赵云和田豫就知道来者不善!
“外面杀声震天,刁将军不去守城,跑到地牢里来做什么?”田豫后退一步,站在囚房中央,厉声喝问。
“哼哼……”刁能连声冷笑,“特来取你二人狗命!”
田豫怒视小人得志的刁能,叱喝道:“我二人俱是主公手下的重要将领,尔敢造肆?”
“哈哈……将领?主公都死了,还有什么将领?我姐夫出城的时候叮嘱过我,说万一易京陷落,就让我先行把你们二人除掉,你俩乖乖的引颈受死吧!”刁能不屑的冷笑一声,手一挥,示意身后的兵卒上前,诛杀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