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个子最矮,长相有如猴子一样的王冲眼珠一转,说道:“我们承认,我们当晚确实没有看清楚你的样貌,但我们清楚的听到了你的战友呼喊你的名字!”
王莱一听,也连忙道:“没错!我也清楚的听到他们喊你陆鹤鸣,而我们之所以说看清楚了你的相貌,也是报仇心切!我们全族的人都死在了你们这些狗贼的手里,我们内心悲愤,又怕你们官官相护,所以我们即便说的有些夸张,也是情有可原!”
体格高大的王振,登时泪流满面,哭的如同二百斤的孩子:“我们也不想说谎的,但我们怕啊,怕你是大官,怕官府护着你,我们只是普通百姓,我们能怎么办?我们也是没办法了!”
王振三人顿时哭成一团,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当真是闻者伤心,听着落泪。
房遗直看到这一幕,眉头不由紧紧皱起,他本以为陆鹤鸣昨夜戳穿了他们的谎言,王振三人会老实一些。
可谁知,只是一夜,他们就又找到了新的借口。
偏这借口,还没法如之前的眼睛看到一样,能够验证真伪。
他不由看向陆鹤鸣,就见陆鹤鸣神情平静,仿佛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耳朵听到的,不是亲眼所见……”
陆鹤鸣双目深邃,宛若有着看穿一切的神奇力量,他盯着三人,声音低沉道:“既如此,那你们是如何在长安县衙,一眼就找出我的?”
“我记得我见你们时,可一个字都没说……别告诉我,你们会神魔之术,只是耳朵听一个人的名字,就能知道他长什么样!”
听到陆鹤鸣的话,房遗直顿时目光一寒,陡然看向三人。
他声音发冷,道:“又在说谎!你们当真是觉得我们好骗,戏耍我们吗?”
“我看,我们就是对你们太好了!本不想对你们用刑,但现在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房遗直平常不发火时,温温和和的。
可一旦真的动气怒来,别说,真的有几分威严。
王振三人都是普通百姓,面对官员本来就内心紧张,此时听到房遗直这话,顿时全身一抖,表情越发惶恐。
“我们没有说谎,我们说的都是真的!”
“是啊!我们虽然当时没有见到陆鹤鸣的样子,可我们到长安后,通过名字打听到了陆鹤鸣的下落,偷偷见过他的样子,所以我们才会知道他长什么样!”
“天地可鉴!我们真的没有说谎!”
房遗直眉头紧拧,越发感到王振三人的难缠。
这些家伙,当真是说起瞎话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偏他们的解释,还并非完全无理。
房遗直再度看向陆鹤鸣,就见陆鹤鸣眯着眼睛看了三人一会儿,旋即笑了一声,道:“接下来,我们玩个游戏吧。”
“什么?”众人一怔,连房遗直都面露疑惑。
陆鹤鸣缓缓道:“接下来,我会将你们三人分开,安排人对你们一一进行审问,如果你们三人中有某个人说出真相,那么这个人我会主动为其求情,不会让其承担任何的罪责,他可以无罪释放,继续过逍遥自在的生活。”
“如果有两个人说出真相,那么这两个人,皆会得到减刑,会获得从轻发落的机会!”
“但如果三个人都不说出真相,那当我查明一切后,你们的罪责将会从重处罚,也就是说……”
陆鹤鸣向前一步,魁梧的身躯陡然浮现凛冽的杀机,顿时给王振三人巨大的压力,让他们浑身发颤。
陆鹤鸣冰冷道:“原本你们可能只是会坐牢,但从重处罚之后,你们会变成斩首!你们要付出的代价,比你们料想的,要重十倍不止!”
“什么!?”
“你……你不能这样!”
王振三人听到陆鹤鸣的话,神色顿时陡变。
“不能这样?”
陆鹤鸣勾起嘴角,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你可以问问房郎中,我有没有这个权力?”
房遗直迅速明白了陆鹤鸣的意思,眸光微闪,说道:“此案是由陛下特批,由陆校尉重查的,陆校尉当然有这个权力。”
王振三人脸色顿时难看许多。
“陆校尉……”这时,房遗直忽然提出了一个问题,道:“你刚刚,似乎没有说出如果三个人都招了的情况,若他们三人都说出了实情,该如何?”
王振几人下意识看向陆鹤鸣。
就见陆鹤鸣咧嘴道:“就没有三人都说出实情的可能啊……”
“没有?”房遗直不解。
陆鹤鸣缓缓道:“我只给两个人机会,也就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