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决定在刺史府留宿后,他就让程咬金,将王振三人也接来。
今天的好戏,王振三人也要起一些作用。
房遗直闻言,温和的目光有了些寒意,道:“还是没有开口,真没想到,面对陆校尉那般极具心理压力的审问之法,他们竟是能熬下一天一夜。”
陆鹤鸣倒是没有多少意外:“敢去长安诬告朝廷命官,还一直面不改色的人,心理素质若不强,那才奇怪。”
“而且他们笃定我们没有证据,认为只要他们不开口,我们就没法对付他们,自然更难攻破他们的心防。”
房遗直担忧道:“若他们一直不开口,会不会影响你断案?”
陆鹤鸣眯着眼睛,眸中闪过一抹危险的神色:“我是昨天太忙了,没时间搭理他们,当我需要他们开口时,开不开口,就不是他们说的算了。”
房遗直愣了一下,他似乎还是第一次听到陆鹤鸣用这种语气,说出这种听起来十分狂妄的话。
但偏这看似狂妄之语,他却又觉得,只是陆鹤鸣的实话实话。
“是不是觉得我很狂妄?”陆鹤鸣见房遗直的反应,笑着道。
房遗直连忙摇头。
陆鹤鸣笑道:“别看他们一直都没开口,可一天一夜的煎熬,却也是实实在在的,他们现在表现的冷静嚣张,心里说不得如何焦虑。”
“我的一切,都是建立在我们之前的努力上,且再等等,很快他们就嚣张不起来了。”
房遗直没想到陆鹤鸣还会专门向自己解释,陆鹤鸣给他的感觉,怎么有种他爹对自己循循善诱的影子?
是错觉吗?
陆鹤鸣见房遗直那怪异的神色,不由一拍脑门。
他都忘了,自己今生的年龄,也才二十出头,比房遗直还要小,可他两世为人,实际年龄房遗直都能喊叔了,一不小心,就把房遗直当成晚辈教导了。
他尴尬一笑,直接大步走进了饭厅内。
…………
半个时辰后。
陆鹤鸣满足的放下了碗筷。
刺史府精心准备的早饭,也就比房遗直在长安最好的酒楼里为自己定制的牢饭差一点,他可以打出九点五的高分。
来到大唐也有几天了,他吃过的最好的饭,竟是在大牢里,也不知这算不算全天下独一份的体验。
“卢刺史!”
就在陆鹤鸣感慨之际,一个衙役快步走了进来,道:“周参军到了!”
听到衙役话音的一瞬间,原本还在大快朵颐的程咬金,倏地全身一顿,继而直接咣的将碗放到桌子上,视线顿时急切的看向陆鹤鸣。
卢成与房遗直这两个读书人,则早已结束进食,正喝着茶水安静等候,此时听到衙役的话,也迅速看向陆鹤鸣。
陆鹤鸣见众人的视线,便知他们的想法,他轻轻一笑:“让他进来吧,还有韩寺,也让他过来吧。”
听到陆鹤鸣的话,急性子的程咬金当今道:“还愣着干什么,带人啊!”
衙役哪敢耽搁,一听,就连忙向外跑去。
没多久,衙役便带着两道人影,走进了饭厅内。
这两人身材比不得陆鹤鸣魁梧,但也因常年在行伍中历练,有着健硕的身躯,小麦色的皮肤。
左边之人,身高六尺多,略矮,可手臂十分粗壮,臂膀处盘旋着明显的肌肉,他右手背上有着一处伤疤,宛若狰狞的蜈蚣在攀爬一般,此人便是昨夜抵达的县尉韩寺。
而右边之人,身高七尺,肩膀很宽,左耳整个消失不见,乃是在战场上被敌人突袭导致,这一刀只砍下了耳朵,没有将脑袋砍成两半,已然是福大命大,此人便是刚刚抵达的朔州司兵参军周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