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兴茂的手都要搓红了还是没有下决心,这件事要担的责任过于巨大。
陈广才见吴兴茂拒绝知道他怕担风险,但是徐卫江是自己多年的老朋友了,总不能眼看着豫泗酒厂这么被并购了,想了想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我看是不是先放开一点小口子,先把自产自销的权利放下去,现在全国上下都在做改革,咱们不为人先也不能落在别人后面啊,做出一点成绩了再去考虑所有制问题。这样即便是上面过问下来,我们也有一些回转的余地。如果真出成绩了,那也是好事啊。”
说话的艺术无比的重要,陈广才一番言语让吴兴茂的心中有了取舍,事情的确是这样,取其上得之中,放开一点也好过一点都不放开。
“好,那就先这么干!具体的情况你是主管工业口的,就由广才同志你来负责了。”
陈光才听到吴兴茂同意肩上一清,这一下也算是完成徐卫江的嘱托了。
听到通知来到了豫泗酒厂,时间已经又过去了两天的时间,伤势好转的苏玖走在厂区的路上,亲临一线的他,也渐渐熟悉了厂子里现在的情势。
一股黑云压城的窒息感充斥着这个酒厂,泗州县作为农业大县,根据政策需要严控耕地红线,保障全省粮食生产指标,所以本身工业就不多,还基本都是靠着本土农业的短平快轻工业,这三四百号人排队等安置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拢共县内的企业,也只有农机厂,化肥厂,制砖厂,玻璃厂这几家专属于县管的企业,除此之外就是商业局、粮食局,水电局、城建局、交通局、劳动局本局所属的工业企业。
可是这些部门同样都是一根萝卜一个坑,哪有多余的编制。
厂里人的怨气都汇集到了靳开复身上,但是靳开复已经跑了,只能将怨气都撒在了苏玖这个打上靳开复标签的厂长助理身上。
作为靳开复亲自要来的大学生,苏玖从进厂第一天起身上就打刻了浓浓的靳开复印记,而靳开复的落跑也使得原本风光无限的苏玖跌入了谷底。
厂长助理原本可以说是位小权大,但是一切还是要建立在靳开复可以得到重用的情况下。
头上缠着绷带的苏玖很快在厂内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不过这些人恨不得对着苏玖吐一口唾沫,都是你们这些人瞎搞才让厂子垮掉的,还大学生呢。
就在苏玖思考着如何解决目前的问题时,一个留着单马尾的小姑娘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苏玖认出来这是质检部门的白麦漪,意思就是风吹麦浪的景象,从名字可以看出来父亲是有点文化的。
其父亲当年就是当年从南都援建豫泗酒厂的工程师,之后便再也没有回去,显然起了这个名字,也是有与工农结合的含义在其中的。
“苏玖,徐书记喊你呢。你说你不在厂办待着,瞎跑干什么,害得我一阵好找。”
“知道了,马上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