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那几个,都是你堂姐?”许诺低声问道。
“嗯。”罗初道,“她们四个一母同胎,那两个是异卵双生的姐妹。”
“看出来了。她们四个长得真像啊!”许诺赞叹道。
长河逢酒必醉。静子的婚礼上、陈勤的婚礼上,他都喝烂醉。但今日,他只是小酌几口便下了桌,连菜都没吃几口。不知为什么,他心口落寞堵得慌,实在咽不下去一口酒。
他的目光穿过人群去看新房里的新娘子,看一眼,红一眼。后来彩霞来拖走他:“站这里干什么,那边还忙着哩!”
这里的习俗是父母不送嫁,婚车带走新娘,父母就要回转。
新郎来接亲,过五关斩六将地将新娘抱上了车。
司机待要出发时,长河依然弓着身子,隔着车窗对新娘说着什么。他头发花白,身材瘦小,在长长的五彩缤纷的车队里,显得那样干枯。
最后,还是长欣拉住他劝道:“大哥,不要误了时辰,他们还得去酒店。”
长河抬手用袖子擦眼泪,越擦越多越擦越多。趁着他擦眼泪这个空档,有人点燃了鞭炮。
巨大的鞭炮声掩盖了长河的哭声,众人在红色的烟灰中,看到涛儿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