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克点头:“不要问我理由,我只能告诉你,哪怕你带的队伍比现在强大一万倍,你也绝对不会拿到这场比赛的冠军。如果你真的能创造奇迹,带领队伍一路突破,最后你一定会惊讶的发现,所有的参赛队无论是有几百年的旧恨也好,有近几十年来的新仇也罢,他们都会突然联起手来,对你这个挤进大赛的黑马进行剿,再将你最后的对手抬到冠军的宝座上。”
师少鹰的眼睛猛然瞪圆了,如果结局早已经注定,那他们还何必千里,不,应该说是万里迢迢跑到这里来,参加一场早输早死早解脱的血腥比赛?!
约克在这个时候说的话,当真是道尽了人世间恩恩怨怨是是非非的哲学:“无论是在海盗世界,还是在任何一个有利益纠分的领域,弱,都是一种罪。当你很弱,却不甘屈服于现状,试图努力崛起,却恰好挡住了别人的路,那你就是罪无可恕了。”
师少鹰怔怔望着约克,望着望着他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好笑,好笑,真的是太好笑了。
原来在这些权贵的眼中,一个人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而进行的努力搏拼,都象是蝼蚁的挣扎一样好笑,原来一旦侵犯到他们的利益,一个人的自强不息,就会变成罪无可恕的错了!
“好个‘友邦人士’!日本帝国主义的兵队强占辽吉,炮轰机关,他们不惊诧;阻断铁路,追炸客车,捕禁官吏,枪毙人民,他们不惊诧。中国国民党治下的连年内战,卖儿救穷,砍头示众,秘密杀戮,电刑逼供,他们也不惊诧。在学生的请愿中有一点纷扰,他们就惊诧了!”
直到这个时候,师少鹰才真正明白了鲁迅先生在几十年前,中国处于最黑暗最弱势阶段,挥毫写出《友邦惊诧论》时,内心扬溢着的是何等的愤怒与失望。
弱国无外交,这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就能说明我们生存的世界,无论如何在那里提畅什么“人权”,高喊什么“自由”、“平等”,隐藏在里面的,依然是最裸的力量角逐。没有一个强大的国家为后盾,个人的能力再强,在那些拥有几百年历史沉淀,不知道用多少鲜血来堆积财富,甚至有国家在背后支持的团体眼中,也不过就是一只比较强壮的蟋蟀在那里不停蹦哒罢了。
在他们的眼里,师少鹰是一只蟋蟀,远在埃勒城的阿卜杜希尔大帅,同样也是一只蟋蟀。也许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们这两只蟋蟀的力量稍微有些差别罢了,但是再强壮的蟋蟀,也不过就是蟋蟀,他们没事的时候,可以用看蟋蟀打架来消磨时间,兴致来了,也可以拿根小草棍来回挑拨一番,看着蟋蟀们因为自己这只“神之右手”在小小的瓦盆里自相残杀;如果不高兴了,把瓦盆一翻,再伸脚狠狠一踩,自然也是没有什么不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