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什么好!”严世藩突然烦躁起来,他这人心胸狭隘,自执才高。平生只服杨慎,其他人却不放在眼中。如今突然钻出个吴节来,又极擅青词。
先前在西苑醮斋比试青词,表面上是父亲和吴节之间,其实,却是他严世藩和吴节之间的文坛争锋。
不可否则,他严小阁老败了,还败得很惨。
“怎么了?严嵩有些愕然。
严世藩大概觉得自己态度不好,缓下口气:“父亲大人,陛下若不待见你,根本就不可能接受你的青词。既然他受用了,就表示仇鸾一案就此揭过,也不用再提了。”
严嵩仔细一想,立即眉开眼笑:“我儿说得有理,为父也是糊涂了,竟没想到这一点。”
严世藩苦笑:“我刚才也是心里急,父亲大人的恩宠来自儿子所作的青词。若论到写这中东西,当世也没人能比得过我,徐阶不行,张居正、李春芳他们也不行。可现在却突然钻出来一个吴节,有他在,儿子就不能不打起精神对付了。我家的富贵都建立在陛下的心意上,可这个万岁爷生性凉薄。觉得你好了,你就是好到极处。一旦厌你烦你,却将你看做草芥。咱们家以前邀宠的那些手段,今后却不能再用了。”
严嵩跌足:“以后如何是好?”
严世藩安慰父亲道:“只有件事可行了,只要办好,自然是简在帝心。”
“什么事?”
“弄钱。”
“弄钱?”严嵩不解:“可是赈济徐州旱灾所需的款子?”
“不是,大头在胡宗宪那边。打仗打仗,打的就是钱粮。这些年,为了前线战事,国库都给掏空了。而咱们家现在只能靠前线的胜利来长脸了,那边的军饷是万万不能断的。”
“恩。”严嵩想了想:“等下我给罗龙文去一封信,让他想办法在江南筹措一些。哎,户部是没办法了。”
他长叹道:“年初算好的开销,本以为能支撑到十一月,剩下那个月,大家勒紧肚皮忍一忍,这嘉靖三十九年也就过去了。可陛下东修一个宫观,右添置几个丹炉,见天都要设坛打醮,再加上昌平那边的吉壤也是个大窟窿,蒙古俺答入寇,又是一大笔军费,。户部的钱,早在七月就花光了。”
“这还要小半年,为父都不知道该怎么挨过去。”
严世藩冷笑:“嘉靖,嘉靖,家家皆净。”
严嵩顿时出了一身冷汗:“我儿不可乱说,慎言慎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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