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兄,但凡学堂里有事,都是你来主持的。乡试如此关键,你怎么不说话呢?”
林廷陈被众人问得没办法回答,没好气地怒道:“我跟大家一样挑灯夜读。目力不济,抱歉。”
吴节见大家实在着急,道:“我能看清,现在还没轮着我们。”
听他这么说,众人面色一松:“该谁了?”
吴节又朝灯笼上的字看了一眼。说:“是平谷县和三河县。”
所有的陆家学子都同时朝吴节拱手:“吴节兄,该着我们时。记得喊一声。”
吴节淡淡颔首:“那是自然。”
身边,陆胖子冷笑一声:“平日里你们见着我和节哥,皆是一脸的高傲,现在用着我们了,却是前倨后恭,可笑,可笑!”
大家都是一脸的羞愧。
虽说刚开始只平谷和三河两县的秀才们点名,可前后也花了两个时辰。没办法,不同于童子试,乡试考场上有不少往届的秀才,有的人甚至是二三十年前的老秀才。这么多年积累下来,像顺天府这种高考大府,没个县都有三五百考生。
又要核对身份,又要搜查考篮,过程烦琐缓慢,自然要花不少时间。
秋雨还是没有停歇的趋势,即便细如牛毛,可在雨地里站了两个时辰,还是被雨水淋得身上都是湿漉漉的,很不舒服。
于是,等候点名的考生们大多聚在一起,脱下身上的长衫定在头上。一时间,满广场都是青青子矜。
吴节一手一脸都被雨水淋湿,身上感觉有些冷。
其他士子也不好受,有身子弱的不住打着哆嗦,也不知道是难受还是紧张。
天已经完全亮开,正是后世北京时间六点。
陆家族学的考生们都在小声埋怨:“怎么这般的慢,等都等死了。”
连一向稳重的陆轩和林廷陈也是一脸的焦急。
倒是陆胖子一脸的平静,好象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好不容易等到三河与平谷县的考生点完名,包括陆家的考生在内,到处都是小声的欢呼声。
“吴节兄,该我们了吗,该我们了吗?”
“还没呢!”吴节又朝前看了看,新升起的两个灯笼上分别写着“香河”与“大兴”。
大家都是一阵颓废,有人甚至软软地坐在考凳上,久久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