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既然陆凤仪既然同三十号考生有勾结,肯定事先将考题泄露出去了。如此一来,那个考生定然先叫作题好手将文章事先作好,然后背下来。
恩,如此一来,就未必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所谓的作题好手,大多有固定的套路,知道怎么答才能拿高分。
恩。只需将这其中一些老生常谈的卷子通通刷掉,专一选取那种内容立意都非常新颖的送上去就是了。
抱定这个主意,管考官当下就开始阅卷。这一看不要紧,倒将他看糊涂了。
也不禁抽了一口冷气:实在是作得太好了。
一个考房,三百多份卷子,按道理,要想找到内容立意都非常新颖的文字也不容易,能有一两篇就算是不错了,其他卷子大多写得规矩,以不出错为上。
可这房的卷子却是奇怪。一个个都做得上佳。其中很多观点都发人深省,其中也不乏离经叛道的地方,看得人击节叫好。
最奇怪的是,这样的卷子竟有十多份,都是篇精美。
管考官也是赐进士出身。对于文章学问也有兴趣,顿时就看上了劲。
这一看。时间就耽搁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明远楼的更夫敲响了寅时的更鼓,他在骇然发现自己已经误事了。
果然,就有一个书办急冲冲地跑进来,一脸的慌急:“管大人,我的管大人呀,你怎么还在磨蹭。正副主考大人都在大堂上等着定元呢!”
管考官有些尴尬,轻咳一声,问:“其他房的卷子定下来没有?”
书办道:“其他房的卷子都已经定了,交上去了。”原来,科举考试的卷子并不由正副主直接审核,而是分房阅卷,让各房的考官定夺之后才交上去,两个主考只负责定名次。
天字号的卷子迟迟没交上去,这第一场的名次自然没办法定。
“我这就去。”管考官应了一声。
书办道:“大人你赶紧些,陆大人都恼了。听说天字房的的卷子还没到,都气得摔了东西,还说管大人你消极怠差。”
管考官脸色难看起来,可他涵养却是不错,道:“陆大人性子急了,却是让人无奈的。”
可书办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彻底恼了。
书办道:“也不是,其他房也有交卷子迟了的,陆大人也没说什么呀!可从头到尾,他都在不停地问天字号的卷子定下来没有。”
“还真是迫不及待了!”管考官恼火地一拍桌,将单独放在桌一边的几分卷子拂到地上。
这几份卷子看起来有些可疑,文章做得老成,空洞无物,偏偏又叫人挑不出错来。显然是作题好手所为,包不准其中就有舞弊情由。
他刚才还犹豫是不是给陆大人留一点脸面,将这几份卷子也一同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