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节本欲反驳,偏偏人家说得句句在理。
他心中一阵苦恼,这个高拱高阁老也太能说了。老子现在还赶着去陆炳府呢,嘉靖也是,大半夜的这么长路,也不知道叫顶轿子,要走着去。
等到了地头,也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等一切办妥,然后又走着回家,天都亮了,我四点钟之前还要去参加考试呢,拖延不起啊!
口中就连连称“四”,顺口敷衍,看能不能找机会从这里脱身。
却不想高拱越说越愤慨,到最后可谓是声色俱厉,一手拍在轿壁上,大声怒喝道:“吴节,当初你投书在我门下,某就知道你是个只知道走捷径的小人。你虽然文才出众,却整日惑乱君王,端的是佞幸小人。明日就是会试,某也知道你要参加这次春闱大比。国家轮才大典,何等威严神圣。你不在家里好生温习功课,却为了在皇帝驾前固宠,大半夜地带着一个道士进宫。你身上还有半点读书人的气节吗?小人,活脱脱的小人!”
说到激愤处,高拱竟破口大骂起嘉靖来:“昏君,昏君。在位四十年,朝政荒废,民不聊生,嘉靖嘉靖,家家皆净。”
这一骂,至少十分钟,轿子旁边一个幕僚模样的人见这么骂下去实在不堪,就提醒道:“阁老,大半夜的…”
高拱着才住了口,恨恨看了吴节一眼:“好自为之!”
这才启轿走了。
等到高拱的轿子去得远了,嘉靖这才走了出来,气得浑身乱颤:“贼子,贼子,高新郑这个泼皮!朕非杀朕拿他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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