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也顾不上发作。
黄东得意地说道:“那吴大人姓吴名节,字士贞……”
说到这里黄东一呆:“吴节……”吴节不就坐在这里吗?
就有一个书生指着吴节:“这里不就有一个,这不就是吴大人吗?”
吴节淡淡道:“正是。”
“哈哈!”众人都大笑起来,皆摇头。
有的人甚至捂着肚子,眼泪都出来了。
“都住口,同学一场,有这么笑话人的吗?”朱茂恨恨地叫了一声:“这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名字乃是父母给的,又有什么值得笑话的?”
这个时候,吴节这才记起,自己士贞二字是后来回四川才起的。
见朱茂如此维护自己,吴节心中有些温暖,想起以前大学时的同学: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无声无息的你。分给我烟抽的兄弟,分给我快乐的往昔……
一时间忘了发怒,伸手拉住朱茂:“算了,朱兄。”
黄东也被自己刚才的一怔弄笑了:“说来也巧,这个主考老大人也叫吴节,只不过,此吴节不是彼吴节。吴大人的籍贯在顺天府,吴傻子却是应天府人。还有,这个吴士贞大人乃是连中六元的国朝第一人,据说吴大人年约五旬,生得刚正严肃,很有气势。说起话来慢条斯理,却有条不紊。此人乃是心学大儒,最不喜空洞陈腐的文章,大家作卷子的时候,可在求新求变上着眼。”
黄东也知道自己父亲去拜见吴大人的时候,根本就见不着面。人家什么身份,翰林院学士,新科状元公,却不是普通士绅想见就能见着的。他去见吴节的时候,直接就被人家的门房给拦住了,好说歹说,塞了一封门包,着才将礼物和单子留了下来。
可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黄东却不肯失了面子,自然要将这一章掩住,信口胡说起来。
然后又根本自己的猜测,将十几个题目乱报出来。
众人听得来了精神,皆凝神记忆,有人甚至用手指粘了酒水在桌面上记录着,以便加深记忆。就连朱茂也忘记生气,嘴唇扇动。默默背诵。
吴节心中好笑:我还没想好今科院试该出什么样的题目,怎么这些家伙就开始打题了。
正要笑,朱茂急道:“吴兄,快快记了,回家依着题作上一篇文章背下。”
吴节无奈地一摊手,朱茂自然不知道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叹息一声:“我倒忘记吴兄记性不好。心窍未开。罢了,等下我抄个单子下来,把题目给你录上。”
说着,不由分说跑去问黄家人要纸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