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民夫都笑嘻嘻地在一边看热闹,然后发出阵阵喝彩和哄堂大笑。
闹了半天,三人都没了力气,喘着粗气坐在地上。
良久,孙初一才抓着头,喃喃道:“方才那个骑在马上的贵人,我瞧着怎么那么眼熟。”
“你他娘看谁都眼熟。”蛾子的父亲大骂。
“不是,不是,儿子总觉得这人有些想那吴……傻子……”
以前在南京送蛾子进吴家的时候,孙初一远远地看过吴节一眼,有些印象。
蛾子的娘呸一口唾沫吐过去:“做你的清秋大梦吧,那傻子能在这乱糟糟的世上活着已是运气,怎么可能做了贵人?前些日子你若不是报上那姓连的名字,咱们现在还不至于这么惨。人家征召青壮流民,你被逮住了,是你运气不好,可千不该万不该,却将我和你爹也牵扯进去。这么大年纪,跟大军走了上千里路,没死就算是好的了。”
“跟着大军走又有什么不好,好吃好喝,无需操心,就是累点罢了,走这么远的路,不也开了眼界不是?”一提起这事,孙初一就是一阵恼火,恹恹地躺在地上:“这姓连的就是个骗子,还有蛾子这个小蹄子,将来若是叫我碰上,非要她好看!”
且说那日蛾子和连老三走后,蛾子的父亲趁老婆和儿子不注意,抢了钱搭子就跑。
蛾子母亲和大哥如何肯干,连忙追了出去。
却不想蛾子父亲虽然一把年纪,身体却好,竟然跑得看着影子。
没办法,只能满城去寻。
等找到人的时候,他正坐在赌场里面,二十两银子输得只剩几两。
见他输得如此厉害,两人自然不依靠,骂了一阵子,可觉得就这么走了,输了的钱怎么办?
于是,母子二人将蛾子的父亲赶到一边轮番上阵。
也合着他们运气差,不但将剩的钱都输光了,反将身上的体己也全赔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