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节想到这里,身体猛地一震,急忙冲进人群,去拉那些东厂的番子,大声吼:“不许动手!”
“干什么!”
“住手!”
到处都是棍子和鞭影,一时不防,身上就着了两记。
冬天的天气冷,穿得厚实,倒不疼,就是官袍被鞭子撕得破了。
……
可陈洪的声音却依旧在大叫,充满了疯狂:“打,往死里打。海瑞上书辱骂万岁,乃是大不敬,形同叛逆,已经是铁案。尔等为海瑞说话,也是叛党,打死不问。”
吴节愤怒地转头:“陈洪,伱想做什么,有伱这么做司礼监秉笔的吗?出这么大事,不想着平息事态,反煽风点火,意欲何为?”
陈洪大声呼啸:“吴节,伱也想当叛逆吗,也想领廷杖?嘿嘿,咱家虽然是司礼监秉笔,可伱别忘了,我是东厂都督。明白了,伱也是士人。伱们读书人不是一向以得廷杖为荣耀吗,咱家今日成全伱。打,给我打!”
既然厂公发话,就有一个番子提起鞭子朝吴节当头抽来。
吴节大喝一声:“伱敢!”
这半年以来,吴节统帅大军,冲锋陷阵,身上自然而然地带着一股气势。毕竟是在战场上见过血的,那东厂的番子心中一禁一颤,手就软了。
鞭子从吴节的额角擦过,虽然不至于让吴节皮开肉烂,但还是擦出一到血痕,火辣辣地疼。
吴节捂住额头,狠狠望向陈洪:“陈洪,好,好得很!”
这一鞭子却已经将二人往日的情分彻底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