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节:“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抛开他是我长辈这一桩不说。就臣看来,大礼仪之争,舅公纯粹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逼得人家父子不能相认,简直就不是人能干出的事儿。”
其实这也是吴节的真实想法,以前在读史书的时候,吴节也对杨慎父子弄出的大礼仪很不以为然。不就是给嘉靖皇帝父亲一个称号吗,答应就是,于国于民又没有什么损失。反弄出这么大动静来,搞得朝廷内耗,两派攻衅不休。
新君登记,万象具新,国家有那么多大事不去做,反在这种小事上纠缠有什么意思。有那精力,还不如放在理清朝廷财政,驱除倭寇上面。
大礼仪,在现代人看来就是一个闹剧,毫无意义的黑色滑稽剧。
并不是有意讨好嘉靖,实在是觉得杨慎干的这事根本就不叫个事儿,吴节在皇帝面前也从来不隐瞒自己的真实思想。
嘉靖的目光柔和下来,终于又叹息一声:“话糙理不糙,想不到堂堂状元公,说起话来也有粗俗的一面。不过,朕还真没看错人,也不枉朕信你重你这么多年。”
嘉靖说到这里,用手指了指案上的堆得像小山一样的文牍:“这是张居正这一年来编的书稿和收集的资料,你这段日子什么都不需做,就守在朕身边,把这书给编完了。”
吴节苦笑:“万岁,中途接手,好象不太妥当吧。”
嘉靖突然生气起来,病中的人多半都喜怒无常:“住口,朕叫你写,你就写,也不用管那张居正想什么,和有多不乐意。他一年才弄出一卷来,等写完,只怕还需半载,朕着身子等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