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就径直坐了下去,拿起筷子夹了一快獐子肉放在口中,须臾却叹息一声:“你这里的厨子手艺实在太差,糟蹋好东西,怎比得上桂枝的手艺?”
看他如此无礼,李成梁什么人物,尸山血海都冲杀过来的人,顿时恼了,喝道:“站起来,护卫何在,怎么放见来这么一个疯子。”
可喊了半天,却没人进来。
李成梁发觉不对,朝屋外看去,却见亲兵们都畏缩地站在雪中,却不敢进来。
那书生倒是好脾气,将口中的肉吐掉:“不好吃。”
然后就站起来:“李成梁,山西你就不用去了,留在京城吧。”
“你你你,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山西任职。”李成梁心中一凛,有种古怪的感觉,声音恭敬下来:“敢问先生可是从吴老大人府上来的。”
见那书生点头,李成梁哎哟一声:“原来是吴老大人府上的,还请教尊姓大名。”
“什么老大人,我很老吗?”书生扑哧一笑,指了指桌上一份腊野猪尾巴:“这东西不错,肥嫩爽口,不像你送过来的后腿肉那么柴。”
“啊,你你……你是吴老大人。”李成梁瞪圆了眼睛。
“我是吴节,收了你的东西,自然要过来回礼。”没错,来的正是吴节:“另外,还有事要同你说……哎,快起来,快起来。”
话还没说完,李成梁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不住磕头:“卑职见过恩相。”
吴节一把将他从地上拉起来:“什么恩相不恩相的,我吴节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翰林院学士。”
李成梁一张脸兴奋地红起来,红得像经霜的柿子:“人说翰林院的相公将来都是要入阁的,又被人称之为储相,喊老大人一声恩相,乃是卑职的本分。”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啊!”一声,传来一声惨叫。
李成梁和吴节同时转过头看去,却看到李成梁手下一个亲兵捂着满是鲜血的脑袋软软地倒了下去,也不知道被什么武器击伤。
李成梁手下都是百战勇士,出现这种情况,顿时就有人大喊:“敌袭,敌袭!”
“披甲!”
三十多条赤膊的汉子一通忙乱,穿铠甲的穿铠甲,找兵器地找兵器,院子里一阵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