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闻言,都是勃然大怒。王青洪觉得伤了是脸面,王杨氏则是心尖尖疼。夫妻两个顾不得细问详情,便疾步往耦院来。
没想到,刚到门口,便听到王琪的哭声。
涉及到宗房这位从侄,王青洪就有些迟疑。
王琪是老族长嫡孙,是宗房已故四老爷的遗腹子。说起来是个可怜的,不单单是遗腹子,不到三岁又死了娘,养在族长夫妇跟前。
因这个缘故,王青洪将拉住了妻子。
接下来,从许嬷嬷的话中,王青洪也听出王琪确实动了手。王琪接下来的话,却是让王青洪心惊。虽是强词夺理,可小孩子家家的,若不是跟着大人学舌,如何能说出这番话来。
自己回乡半月,因四郎之事,一直焦心,亲族往来就少了些,莫非引得族人不快?
要是让王琪在外头也这般哭嚷,旁人哪里晓得是真是假,那十二房真要惹得一身腥。
王青洪向来惜名,即便恼恨,想到其中关键,面上也平静下来。
十二房与宗房往来向来亲近,王杨氏当然也听出这公鸭嗓少年是哪个,心中恼意不减,却也晓得丈夫的顾忌。
要是许嬷嬷不插话,本是孩子间的是非。既然谁动手,谁挨打清清楚楚,那即便到说到宗房去,也只有宗房赔不是的;可许嬷嬷不该插话,这倒像是自己下人顶撞亲戚。
王青洪也想到这个,这才一边进了院子,一边开口喝住许嬷嬷。
王琪见了王青洪,立时跟见了亲爹似的,扑上前去抱住王青洪大腿,嘴巴一撇,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下来。
这般做派,唬了王青洪一跳:“你这孩子,这是作甚,还不快起来?”
“呜呜呜……洪大叔……呜呜呜……洪大叔……他踢侄儿屁股……”王琪哭着,伸着手指向廊下站着的道痴,委屈地控诉道。
王青洪闻言,望向道痴,不由踌躇。不是王琪动手打三郎吗?四郎也动了手?兄弟齐心不是坏事,可是在自己院子里,对堂兄动手,可就说不出去。
道痴尚未开口,便听王三郎道:“老爷,他在扯谎,四郎离他远远的,没有踢他。”
王琪梗着脖子,扯着嗓子嚷道:“踢了,就是踢了……我挨了踢,还能记错仇人不成?”
他说的咬牙切齿、斩钉截铁,院子里众人都望向道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