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廊下,众伴读或站或立,神态有异。
沈鹤轩披散着头发,衣服也松散着,依在柱子上,手中的折扇换成酒壶,依旧是姿态风流;吕文召手不释卷的书掖住腰间,手中也抓着一个酒壶,不时仰脖灌上几口。
王琪、道痴、陈赤忠这三个没有提溜酒壶,而是都端着酒杯。刘从云提着酒壶在旁,不时给众人倒上一杯。
院子的空地上,几个青衣小童正与两个仆妇扭成一团。
那两个仆妇虽高壮,可架不住童子数量多,手脚并用之下,没有占上风,场面对峙起来。
旁边站着一个红衣少女,满脸羞怒,不停跳脚。
几个伴读少年,站在廊下,依旧如看戏似的,还不时点评一下场中。
“二郎,惊蛰这小子力气大啊,瞧着他千斤坠的架势,有点那个意思……”
这是惊蛰在抱着一个仆妇的腰,定住不让她往廊下去。
“沈世兄平素跟仙人似的,这小鹤君却带了烟火气……”
这是沈家书童抱着一个仆妇胳膊,狠狠咬住不撒口。
“侍砚也不错,现学现卖,都会王八拳了,哈哈……”
这是吕家书童在与一个仆妇互相扑喽着对打。
红衣少女气的满脸通红,不时地“混账,你们放手”这是对几个小童喊的;又道“废物,笨死了”,这是骂那两个仆妇。
反而对于廊下的几个少年,她虽偶尔看上一眼,便迅速移开眼。
虽说眼前实在热闹,可也太不成体统。世子不好看戏,清咳两声,走了出来。偏生大家吃酒的吃酒,看热闹的看热闹,没有人留意这边。
世子无法,只能高声喝道:“住手!”
众人这才望过去,发现世子过来。
仆妇到底是王府下人,不敢再动,几个小童便也都撒开手,退回各家主子身后。
红衣少女早就气的眼圈发红,这会儿终于忍不住,哭着道:“殿下,这几个人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