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从云看了王琪一眼,眼神有些复杂。
众伴读中,除去陆炳不算,原本王琪得以尚郡主,成为世子姻亲,最为体面;可世子上京继皇统,王琪的身份则变得尴尬。既是兴王府仪宾,那就没有离开兴藩的道理,除非世子登基,恩封胞姐妹为公主。只有那样,王琪才能留京,可代价是三代亲之内官场隐退。
到底会是哪一种?
世子事亲至孝,两个姊妹又是同产所出,真的能独自在京城享受至高权利,将王府那边抛在一边?
以世子的脾气,更有可能是后一种。
刘从云的眼睛不由睁大,飞快地扫了王琪与道痴一眼。
两兄弟两个却看不出什么,是没想到这点,还是有了应对手段?
说话的功夫,众人就到了馆驿街。
因世子已经移驾,这边的戒严也取消了。只有馆驿这里,还留了两百府卫,还有六十来个王府无品级的王府属员。
范氏嘱咐大家天黑之前回来,现下暮色朦胧,有些迟了。
众人心中惴惴,去了范氏处。
范氏双目泛红,面带泪痕,众人见了大惊。
不待众人开口详询,范氏已经含泪道:“方才京城有使至,殿下今日下午已经登基为皇帝……命我等明日进京……”
众人先是诧异,反应过来就是浓浓的喜悦。即便原本心思复杂的王琪,也露出真心笑容。
这些日子,大家都跟着悬心。没有这遗诏之事还罢,谁做龙椅,也不甘藩王什么事。有了这遗诏的事,世子要是不能顺利登基,那才是灭顶之灾。就是他们这些王府属员,也未必落得下好去。
同性命攸关相比,其他的都要靠后。即便是王琪,虽为自己身份尴尬,可是心里也没想过盼着世子不登基。
范氏的眼泪忍不住又流了下来,陆炳上前劝道:“殿下顺利登基,娘当欢喜才是,怎么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