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桶边上有一个满面肮脏,甚至还留有若多机油的大汉眼里微微闪过一丝不忍,然后终是向那两个女人冷冷地提醒了一句,然后就立即闭上了嘴巴。仿佛就连说句话也会消耗他的生命似的,让他惜字如金。
当然,更有可能的是,他身边突然有一个汉子在他的手臂上轻轻碰了一下提醒了些什么,提醒他的汉子脸上有一条凶恶的刀疤。让他看起来格外杀气重重,可是在他轻轻触碰边上的汉子时,目光之中竟然隐隐带着惧意看向了集装箱的一角。
被他提醒的汉子仿佛明白了什么,他警惕地也将目光投向了那个方向,甚至还下意识地将这小半桶肮脏不堪的水往怀里拖了拖。
实际上,从他这个方向往集装箱的一角望去,是看不清楚那些人的。
最多只是隐约地看到偶尔有精光闪闪的目光在那集装箱角落划过,但让人心愀的是那里一双双目光冰冷无比,让人望之心寒彻骨。
还好的是那些人似乎并不经常睁开眼,这些坚忍如苦行僧的怪物仿佛将整个身体都陷入了冬眠的状态,连让他们睁一下眼也是一种奢侈的梦想,这些人仿佛连睁眼的能量也不愿意去消耗。
这绝对是一些恐怕的存在,能对自己这么狠的人,想必对待敌人也绝不会手下留情吧!
守卫半桶水的汉子知道实际上在那里应该有七八个彪形大汉,那怕他们在这里已经打败了数批想跟他们抢水喝的家伙,但心里只是侥幸地想到这帮一动不动自上船后就倦在集装箱角落的家伙似乎对这半桶水没有丝毫的兴趣。
但这帮人到底是怎么坚持下来的?上船十多天来除了他们自己开始带的那一点点水外,这些人竟然滴水未沾,守在那个角落都几乎没有动过,如果不是看到目光闪动,甚至都会以为他们死了。
这是一些什么?为什么会如此的有纪律性?又如此的坚忍?
汉子不知道,但是他和他一起守着这半桶水的同伴有一种恐惧的感觉,如果这些人想要他们面前的这半桶水,他们是绝对不可能守得住的,只要这些人一动手,他们仿佛就必死无疑。
终于,船身似乎震动了一下,集装箱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刺耳的铁制门闩扭动的声音,几个手持ak47冲锋枪面带狞笑的蛇头打开了集装箱的大门,一个秃头蛇头操着蹩脚的英语吼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