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的主人身材魁伟,面容清秀,顾盼神飞,满头乌发却斑了两鬓,绣锦袍,硬纱巾,正是在海峰楼上与他们座谈的醉酒的海客。他救下青波,将他扔出圈子,并不追击,待霍长天站定,才拱手笑道,“在下司徒杰,见过霍将军!”
霍长天深深地看着他,肃然道,“原来你就是司徒杰!我就说这些人怎敢引我来此,原来是你在背后撑腰!”
司徒杰摆手道,“不敢不敢,在下心慕将军,有一番肺腑之言与将军吐露,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只有出此下策,将僕校尉掳来,引将军出山!在下只是封闭了僕校尉穴道,绝没有伤害之意!”
霍长天此时也觉察出来,僕多被拉出来到现在一直一言不发,听他叙说,这才抖手将绳子扯开,只见他一双大眼圆睁,两鬓青筋跳动,显然是极为用力,偏偏动弹不得,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他赶忙运功行气,为他推宫过血,在几处穴道揉弄。好一会儿,僕多才噗地一声吐出一口浊气,猛然站起身来,又突然半跪在地,这个威武的汉子满目噙泪,带着哭腔垂首道,“将军!属下给您丢人了!”
霍长天拍拍他的肩膀将他扶了起来,柔声道,“人没事就好!”那边厢赵东海也为赵无极解穴,拉扯起来,护卫在霍长天身旁。
司徒杰此时才出声道,“昨日有幸与将军在海峰楼头畅谈,实乃人生快事。如今天下风云将起,乱世豪杰如过江之鲫,治世的英雄却是凤毛麟角,将军与其枯坐这一州一郡之地,不如追随那志比天鹏的英雄,拯苍生于水火,却外敌于边关!当其运起武昌,未必不能马踏西域,一扫十六国啊!”
霍长天冷冷地看着他,目光中没有一丝波澜,看到他说到激动处,神情动容,眉含忧色,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不由得冷笑一声,说道,“自古财色动人心,比起权力来,这两样却又稍逊一筹。我本不欲插手这件事,但既然敢把爪子伸到我的面前,小九就不要怪表哥我狠心了!”说着,他揉身一扑,纵起双拳,向司徒杰扑来。
司徒杰见他陡下杀手,却不慌乱,微微摇头道,“顽固不化!”同时脚下一点,身形好似暴风雨中的蝴蝶,驭气浪巅,飘然后退三丈,口中喝一声,“阵起!”
随着他音浪如潮,谷中四面均有蓝色的光话从四散的屋舍中亮起,然后迅速地升起,在天空中结成一个碗状的囚笼倒扣下来。天空中光华汇聚之处,浓郁的蓝光好似一汪泉水,汩汩地凭空翻滚,半透明的光华中,有一把一尺来长得扇子上下浮沉。
扇子以玉做骨,两边的扇柄雕刻些道篆云纹,末端用红绸坠着一方小小的玉坠,绽放着莹莹的白光。十二支细骨撑开一方半圆的扇面,一面是黑云滚滚,内里隐隐有雷光闪烁,下方铁画银钩,一个硕大的‘雷’字,一面却是海潮翻涌,浪卷层层,上方一个‘风’字。那两个字纵横捭阖,端正间见飞扬,开拓处见收敛,大气磅礴,一股古朴之意扑面而来。
那阵法瞬间结成,霍长天只觉周身一紧,身边的天地灵气突然带上一股狂躁肆掠的暴动气息,调动的难度瞬间增长了十倍不止。那司徒杰在阵外笑道,“将军既然想称量我流波山的斤两,在下只有舍命相陪了!”说着,以掌变爪,在身前猛然一抓,一道狂风突然在阵中掀起。霍长天怒喝一声,继续向他冲来,他也怡然不惧,两手虚抓成拳,瞬间便有风雷之声,只见他左拳上白气纵横,右拳上雷光闪烁,迎着霍长天的拳势攻了上来。